胡懋仁：卑贱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

　　毛主席曾经说过，卑贱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这里所谓卑贱者并不是真的卑贱，是在那些自认为高贵的人们的眼里，那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从事繁重体力劳动的人们。而所谓高贵者，不过是那些生活优裕，或本人就是当权者，或者本人的社会阶层与当权者处在同一个层次中的人们。

　　那么毛主席为什么说卑贱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呢?根据毛主席一贯的思想，所谓卑贱者，是那些长年从事劳动，接触实际中的人们。他们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对自然界，对整个世界都有着很深刻地了解。所以他们在了解世界上各种事物的时候，总会表现出一些很能超出任何其他人想象的智慧。而那些自认为高贵的人们，长年高高在上，不接触社会实际。他们的知识主要来自于书本，或许来自于其他人们的诉说，所以他们会自以为是知识分子。但由于长期脱离实际，他们并没有实践的经验。在处理世上的事务时，总会表现出某种自以为是，自以为自己很聪明。但他们经常在处理这些事务中做得并不好，也不理想，从而表现出某种愚蠢来。

　　一般人可能会认为，那些村野乡民，一生孤陋寡闻，又没念过什么书，怎么可能成为最聪明的人?这里需要说明一下，毛主席所说的卑贱者，是指一个群体，而不是单独的个人。山野村夫中藏龙卧虎，历代多少杰出人物皆出身于此。历代有为的君王为招贤纳士，也不惜从中选取贤才。至少在这些还算得上明君的心目中，如果只用那些上层贵族，不一定能做成多少大事。而来自民间的智者，才有可能助其成就伟业。

　　《左传》中的《曹刿论战》也有类似的说法，“肉食者鄙，未能远谋。”道理也是一样的。客观地说，位于高层的人之中，也是会有聪明的个体。但是作为一个整体，问题就是另一回事了。因为位高者，多很自负，更容易自以为是，也更倾向于看不起在他们以下的众生。这样的自以为是实在太多了，也太久了。长此以往，就真的以为自己是最有智慧的人了。

　　刚解放的时候，很多地方的领导干部都是从部队上下来的。他们在不少专业领域的人士面前还是比较谦虚的。很多问题，他们都很虚心地请教本单位的专家。所以虽然有人指责这是外行领导内行，但总的来说，这种虚心求教的做法还是起到比较好的作用的。到了改革开放之后，单位领导都成了具有一定学历、学位和高级职称的人们，他们原来也是专家学者，现在一旦走上领导岗位，其中有些人就突然膨胀起来。他们认为，他们自己就是专家，就是内行，他们在业务问题上不需要向别人请教。于是，在一些决策过程中，往往独断专行、自行其是。而事实上，这种自以为是的结果就是他们的决策经常会出现失误。他们总是以为自己是最聪明、最有智慧的。而其他众人的智慧与他们相比，是不如他们的。要不然，怎么他们就当上领导了呢，而那些没有当上领导的，在他们看来，自然就是不如他们的。

　　这样愚蠢的做法，就是放弃了党的群众路线，就是丢掉了党的群众观点。这种不知道是不是从骨子里就带来的对人民群众的轻视，给党的事业造成了不少的损失。这种自以为是是不是一种愚蠢?现在看来，肯定是一种愚蠢。这种愚蠢不在于这类人本身有多低的智商，而在于他们总是喜欢过高地估计自己的力量，过低地估计人民的力量。这样的蠢人现在也还是有的。

　　毛主席在指出帝国主义分子的本质时，也用过他们过高地估计自己的力量，过低地估计人民的力量这样的说法。帝国主义分子，主要是指帝国主义国家位于统治地位的那些人。那些人中，有的智商也不低，而有的智商也不高。不论他们智商如何，他们总是倾向于过高地估计他们自己，以及他们所代表的那个剥削阶级集团中的力量，而把那些被他们剥削和压迫的绝大多数人看作是比较愚蠢的一个群体。但多年来的事实告诉我们，真正愚蠢的是帝国主义分子，而不是世界人民。

　　今天，我们这里还有一类这种过高估计自己的少数人，那就是追随帝国主义和西方资产阶级的所谓公知、精英们。过去，人们认为他们是精英，他们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既然是精英，自然就要比别人高明一些。那些从事繁重体力劳动的人民，更不会入他们的法眼。他们总认为那些普通的劳动者是愚昧的，无知的，而他们自己才是聪明的，也是所谓高等级的一群人。他们总是嘲讽着广大的劳动者，总是自诩为最有头脑的人。在对广大劳动者蔑视的言论里，总是表露出他们实质上的愚蠢。他们看不清形势，看不清天下大势，看不到人民的力量，总是夸大帝国主义以及他们这些帝国主义追随者的力量。但是在实际上，在强大的人民力量的面前，他们常常被弄得灰头脸。他们不甘心，不服气，他们想不通，为什么那些学历不如自己，学位不如自己，挣钱也没自己多的人们，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他们这些精英的教诲，为什么总是接受在精英们看来是洗脑的道理。这真没办法。因为他们总是把自己圈在那些小圈子里，走不出来。他们的眼界实际上并没有多大，也没有多远。这就决定了他们在很多情况下，总是聪明不起来。

　　没有虚心向人民学习的态度，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这样的人想不让他变得愚蠢都不太可能。

　　【胡懋仁，察网专栏学者，北京航空航天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本文原载微信公众号“北航老胡之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