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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钦礼传》五十一 | 大女儿应征报名女兵,他却说“名额少,咱得紧着农民的孩子”

作者:反问号公共号 发布时间:2017-06-07 08:43:22 来源:民族复兴网 字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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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年,兰考县特招女兵,张钦礼的大女儿爱真应征报名。各项条件都合格,她被录取了,高兴得合不拢嘴。张钦礼知道后,一脸严肃地对女儿说:“特招女兵名额少,县里规定领导让干部职工,干部职工让农民群众。咱得紧着工人、农民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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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服“三害”后,兰考县林茂粮丰

  经作者独家授权,反问号(微信ID:CFS-fanwenhao)从4月5日起开始全文连载《张钦礼传》,与广大网友一起回忆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张 钦 礼 传》

(连载五十一)

刘占锋 著

二〇一七年二月


第十二章 身后任评说

如此“看人下菜”

  人的命运与人的性格有着密切的关系。张钦礼逝世后,他的一些老战友、老同事也分析了他的一些性格缺陷。他们认为,张钦礼的荣光和悲剧,总能在他的性格里找到影子。他对自己、对家人、对下属要求很严,几乎到了苛刻的程度。

  夏天,女同志光脚穿凉鞋、坐坐男同志的自行车,他会感到不悦,觉得那是工作作风、生活作风不严谨;同志们工作之余,打打牌,他会很反感,认为那是时间上的浪费。只有生活上一丝不苟、工作上夜以继日,他才感到有意义。

  他认死理,即使对方是直接领导,他也能不讲情面,不分场合;批评下级时常措辞严厉、语言尖刻,甚至让人下不来台。

  原小宋公社办公室主任王平心回忆说,一次,张书记下乡检查工作,一大早出发,赶到小宋时已是上午9点多钟,公社食堂已经封火关门。张书记说,为我拿个馍,倒杯开水就行了。公社的同志不忍心,就让通信员到街上找饭店炒了两个菜。

  因风沙大,通信员怕刮到菜里沙尘,就找了张报纸盖着端了过去。谁知张钦礼一见炒的菜,勃然变色。他对着公社几位领导大发脾气:“说过多少次了,不能搞特殊,怎么还来这一套!这是谁的主意,端走。”

  他越说越生气,语言也更加尖刻,“还用报纸盖着,这是屎啊!盖住就看不见了。见不得群众的事咱当干部的一点也不能干!”说完,饭也不吃,走了。

  他最看重的是男女作风或经济问题。只要是女同志找他,不论年纪大小,公事私事,他都要门窗大开。县妇联主任程爱云是一位年龄比张钦礼还要大几岁的老革命,性格爽朗泼辣。一次她找张钦礼汇报工作。一进门,张钦礼就忙着去打窗户。

  程爱云就抢白他说:“你看你那熊样儿,我是你大姐,还能吃了你?”不管人家怎么说,张钦礼一直对自己这种“坚守”信心满满。不管兰考政治运动折腾多少次,甚至把他送进监狱,可从来没人说过他有过男女作风问题,也没有说过他有经济问题。

  老同志们公认他在这两个方面确实做到了严以律己。但对人同样严字当头,而且严得无度,让人不可接受。对这些干部,本来组织上已经依规依纪进行了处理,但张钦礼仍然大会小会点名批评,让人抬不起头。久而久之,自然生怨。对于张钦礼的性格和他的为人处世,卓兴隆在承认张钦礼这些性格弱点的同时,也说了他的不同见解。

  他生前回忆说:“不能说张书记批评人总是不讲方式方法,实际上,只是在触及他认为是原则问题或使工作遭受损失时,他才会怒不可遏,出言不逊。但即使这样,他对领导干部和对一般群众也是不一样的。”
张钦礼抓工作有个习惯,每次听完汇报后,都要亲自到现场看看。有一次,南彰公社党委书记董建军汇报说,他们的河道在农闲时都修得畅通无阻,再有大洪水也不怕了。张钦礼一听,很高兴。

  “很好!咱去主河道看看吧。”张钦礼说着,又交代董建军说:“明天早些吃饭,你带上馍。”

  “带馍干啥呀?”董建军不解地问道。  “咱说不定跑到哪儿去哩,再到村子里吃饭也麻烦。”

  “你的车子打气不打?”  “不用啦!咱是去看河,不用骑车子。”

  董建军不好说什么,就跟着张钦礼看河了。一开始看到的河道疏通的还真不错,张钦礼直夸好。走了一会儿,发现有一点儿没挖。

  董建军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就说:“这条河上就剩这一点儿了。”

  张钦礼说:“好吧。再往前看看。”

  走着走着,没河道了。

  董建军面子挂不住了,生气地说:“这段属于裴寨大队,他们在电话中说都完成了,真成问题!”

  张钦礼说:“问题在你光听汇报上。我们既要听,更要看。光看,你看不过来;可光听不看就摸不实。”

  董建军说:“我到裴寨,去找他们支书,看他咋交代!”  张钦礼说:“我们应该先批评自己。”

  董建军叫来支书开小会。张钦礼先了解有哪些困难。支书说因为麦前生产任务紧,人力畜力不够,才耽搁了河道疏通任务的完成。张钦礼觉得有一定道理,就没有批评大家。大家说,保证三天完成。张钦礼说,今天不算,你们回去动员一下,从明天开始算,第四天我还来。

  第四天,张钦礼又去检查,还有一个大队没完成。大队长说的理由是:该锄的秋庄稼还没锄完。张钦礼说:“你想想,如果河没挖好,水一来,你的苗不得全淹了?况且,你这一段没挖好,其他地方的都等于没挖,不但淹你们的,还要淹其他大队的。”

  这个大队长连连点头。张钦礼就势让他去叫人,等人来了一起挖。董建军惭愧地说:“张书记,你走吧,我在这儿盯着,不挖好,我就不走了。”
秦寨大队党支部书记赵新贞是国家干部,是主动要求来当支书的,县里决定扶持他们一些资金。

  张钦礼告诉他们:“要以副养农。可以买一些架子车和耕牛,牛不容易生病。”

  赵新贞连说“中!中!中!”

  张钦礼又叮嘱公社干部:“可不能叫他们买了骡子马。”

  张钦礼一走,赵新贞和其他干部一合计,还是用钱买来两匹马。买回来三天就死了一匹。张钦礼听说是买了马,很生气,就找到赵新贞问:“你那钱花得咋样啦?”

  赵新贞十分愧疚,就说:“唉,别说了,买成马了……”

  “走,咱去看看,看相中相不中。”

  “唉,死了一匹。”

  “为什么?”  “不好养呗!”

  “那为什么还要买马呢?”

  “队里的社员不愿买架子车。”

  张钦礼没再说话,让赵新贞跟着到地里去了。这时,社员们正在起碱土,一筐一筐地担土,肩膀压得红腾腾的,生疼。

  张钦礼说:“大家咋不用架子车呀?”

  “唉!那钱买成马了,哪还有架子车呀?”

  赵新贞听着社员们诉苦,很受教育。十分愧疚地说:“这都怨我,我写检讨!”

  张钦礼说:“你写检讨也不过是一张纸,可你把几百块钱丢了。以后要多听听社员的话,上面的话,也是从群众中来的。”
一次,大夏天,卓兴隆跟着张钦礼一块下乡。那天,烈日炎炎,又闷又热。张钦礼看见有头牲口拴在太阳下的石碾子上,就上前摸了摸石碾子,烫手。张钦礼问道:“老卓,你热不热?”

  “热。热得有点透不过气儿。”

  张钦礼指了指牲口,问:“那它热不热?”

  卓兴隆“嘿嘿”一笑,说:“它热不热你问它呀!我感到这大太阳地儿,它热得也不轻。干脆,我把它牵到阴凉地儿吧。”

  张钦礼说:“别忙,还是叫饲养员来牵吧。你牵,他会有意见的。思想不通不行。”

  卓兴隆听了,忙去饲养棚找饲养员。饲养员正在阴凉处睡觉,卓兴隆把他叫醒,说:“咱县张书记找你,有事。叫你到石碾子那儿找他。”

  饲养员说:“你叫咱张书记来这儿吧。那儿是大太阳地,太热了。”

  卓兴隆说:“不热。队里的牲口不在那儿拴着吗?”

  饲养员一听,全明白了,连忙赶了过去。老远,见张钦礼正在用他的草帽给牲口遮凉扇风嘞。饲养员走上前,不好意思地说:“张书记,我睡着了,忘了。我现在就把它牵到阴凉地儿……”

  张钦礼说:“牲口是咱队里的半个家业。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精心饲养。它又不会说话,饿不饿、渴不渴、热不热、冷不冷,咱当饲养员的要时刻挂在心上……”

  卓兴隆认为,这件事的处理,一是可以看出来,张钦礼处理问题是看人下菜的。就这件事来说,就因为批评对象是饲养员,口气要缓和得多,充其量只是正面教育。如果换成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他会说得更难听、更尖刻。

  二是他不是让转告饲养员,要把牲口牵到阴凉地儿,而是把他叫到现场亲自嘱咐,原因很清楚,他没有把这件事当成一件偶发性小事,而是看成了如何对待集体的核心资产问题,必须郑重地对相关人员明确应该怎么做。

  难道对干部就能不分场合劈头盖脸地批评吗?答案应该是否定的,这绝不是张钦礼的优点。但张钦礼不记仇。事情一过,照样很亲。
对于张钦里的“看人下菜”,何芳君也有自己的体会。他说,张书记对反对过他的人,即使犯了大错误,也少见雷霆之怒。

  1976年6月,许河公社老牛圈正在紧张地灌淤,突然,埽怀村西地水闸爆了,滚滚黄河水奔腾而下。公社分管水利工作的党委副书记房化田当时傻得扭头就跑。下午5点左右,何芳君接到电话,张钦礼一听汇报,马上结束了会议,带着何芳君赶往许河。

  这时,灌淤现场已有几百人忙着堵水。刚刚从开封看病回来的公社党委书记翟钦亲自指挥,几个副书记也全部投入到了堵水之中。几台东方红推土机轰轰轰地推土,群众把附近几十亩芦苇割掉也用来堵水,但仍然堵不住。张钦礼问道:“翟钦,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放水时,应先小水,慢慢加大。值班人员也应该相应地把闸门慢慢提升。但水放到最大时,闸门却没有及时提上来。水流不及,就漫顶了。这时,因水的压力过大,想提闸门已经提不起来了,这就一下子憋爆了。”

  很明显,事故系值班领导不负责任造成的。

  “谁是值班领导?”张钦礼问道。

  “房化田值班。”翟钦回答,并为房化田打着圆场:“老房主抓水利建设,为这个水闸没少出力。不过,现在他不在这儿。”

  其实,房化田躲出去之后没多长时间,就回来了。他知道由于自己的疏忽给国家造成了多大的损失,更担心自己因在“文革”初期和王新整人时反对过张钦礼而被报复。他蹲在公社院内抱着头放声大哭,说:“这都是我没尽到责任,我有罪,造成这么大的损失,怎样处理我都不过分。”

  张钦礼一听房化田是值班领导,先是严厉批评,随后,口气就缓和了下来,对翟钦说道:“好了,你们要开个党委会、干部会,总结教训,把灌淤任务顺利完成。退水闸必须确保,不能再出问题了。”
对于张钦礼处事上的看人下菜,张钦礼的家人也有自己的看法。焦裕禄去世后,除春节带人到焦家看望外,他确实极少去看望徐俊雅,但却嘱咐除“三害”办公室的同志,要时时关照焦裕禄的家人。

  除“三害”办公室的治水组长曹庆瑞不断替焦家买面买米,办公室主任卓兴隆数次参加焦裕禄子女的学生家长会。后来,张钦礼又亲自过问,把焦裕禄的大儿子国庆、二女儿守云、三女儿玲玲送入部队。焦裕禄夫人徐俊雅工作努力,成绩突出。

  1973年,张钦礼提议,经组织研究决定吸收其入党,后又提任县计委副主任。这是张钦礼一生中唯一一次就人事提拔问题给组织部门打招呼。焦国庆每年回家探亲,张钦礼都要带他下乡参加劳动、访贫问苦。这些情景,焦家儿女现在还记忆犹新,两家一直保持着亲切交往。

  有一年,兰考县特招女兵,张钦礼的大女儿爱真应征报名。各项条件都合格,她被录取了,高兴得合不拢嘴。张钦礼知道后,一脸严肃地对女儿说:“特招女兵名额少,县里规定领导让干部职工,干部职工让农民群众。咱得紧着工人、农民家的孩子。”

  爱真当时就哭了。她梦寐以求就想当个女兵,可自己符合条件却当不成!她想不通,她对父亲说:“当兵又不是当官,我为什么不能去?”

  “女兵是特招的,人数少,咱不能与一般干部职工争,更不能与农民群众争。”

  “我不是群众吗?”

  “你是群众,但你也是领导干部子女。你去了,人家看到的是,你是县委书记的女儿,不是把你看做普通群众。这样,人家就会对县委有意见,对党产生不好影响。”

  爱真知道说不过父亲,一气之下,瞒着父母跑到农村三姨家住了半个多月才回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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