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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钦礼传》二十四 | 对于特殊灾情,他说:“要采取特殊办法解决,哪个都不能落下!”

作者:反问号公共号 发布时间:2017-05-08 08:05:35 来源:民族复兴网 字体:   |    |  

 《张钦礼传》二十四 | 对于特殊灾情,他说:“要采取特殊办法解决,哪个都不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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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黄灌淤是一项解决沙碱土壤的根本性措施,它需要的是稳扎稳打,逐步推进,但并不能解决燃眉之急。

张钦礼告诫大家,在全县,引黄灌淤是主要矛盾,排涝是次要矛盾。但在个别地方,排涝很可能就是主要矛盾。不能一刀切,对于特殊灾情,要采取特殊办法解决,哪个都不能落下。

兰考县爪营公社谷营、坝头,特别是张庄、朱庵、雷集、常胜寨一带沙害涝灾最为严重。有首民谣这样形容风起沙飞、天昏地暗的情景:“春来北风起,平地堆沙墟。即逢日当午,家家灯不熄。”

谷营一带地势低洼,四面排水不畅,遇雨成灾。当地人称:“夏秋水涟涟,积水连成片;鱼虾到处游,藻棵漂村头;庄稼被水淹,涝水泡宅院。”

遇上阴雨连绵或瓢泼大雨,村里地里到处是积水,给社员群众的生产和生活造成了极大的困难。每逢阴天下雨,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雨水、河水汇集于谷营,最深处达一人多深。为了那保人活命的庄稼,逼急的人们上堵下扒,自古以来水利纠纷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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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钦礼与农民一起在田埂种大红薯


经作者独家授权,反问号(微信ID:CFS-fanwenhao)从4月5日起开始全文连载《张钦礼传》,与广大网友一起回忆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张 钦 礼 传》

(连载二十三)

刘占锋 著

二〇一七年二月


第五章 劫后的奋起

哪个都不能落下

  引黄灌淤是一项解决沙碱土壤的根本性措施,它需要的是稳扎稳打,逐步推进,但并不能解决燃眉之急。

张钦礼告诫大家,在全县,引黄灌淤是主要矛盾,排涝是次要矛盾。但在个别地方,排涝很可能就是主要矛盾。不能一刀切,对于特殊灾情,要采取特殊办法解决,哪个都不能落下。

兰考县爪营公社谷营、坝头,特别是张庄、朱庵、雷集、常胜寨一带沙害涝灾最为严重。有首民谣这样形容风起沙飞、天昏地暗的情景:“春来北风起,平地堆沙墟。即逢日当午,家家灯不熄。”

谷营一带地势低洼,四面排水不畅,遇雨成灾。当地人称:“夏秋水涟涟,积水连成片;鱼虾到处游,藻棵漂村头;庄稼被水淹,涝水泡宅院。”

遇上阴雨连绵或瓢泼大雨,村里地里到处是积水,给社员群众的生产和生活造成了极大的困难。每逢阴天下雨,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雨水、河水汇集于谷营,最深处达一人多深。为了那保人活命的庄稼,逼急的人们上堵下扒,自古以来水利纠纷不断……

这个地方的灾情一直挂在张钦礼的心上。

这么多涝水往哪儿排?为了给涝水找出路,张钦礼与他们一道,踏着垡子,查找原因,寻找治本之策。跑一个来回就是七八十里,累得大家的两条腿像灌了铅,沉得拉不起来。

有一年夏天,张钦礼他们顶着烈日搞调查,上边太阳晒,脚下泥土烫,口干舌燥,嗓子直冒烟。路过一个瓜园,已经成为公社主抓水利副主任的黄高昌提出买个甜瓜解解渴。

张钦礼说,“买个酥瓜就行了,又挡饥又解渴。”

瓜园的付老汉说啥都不要钱,说,“生瓜梨枣,谁见谁咬。你们整天为俺老百姓吃苦受累,慰劳恁个瓜算个啥?还能要钱?”

张钦礼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干部白吃白拿老百姓的口子一点也不能开,这是咱党的纪律、焦书记定的规矩。”

付老汉只好将瓜钱收下。张钦礼顺势和付老汉聊上了。

“大爷,这儿每年闹水灾,水往哪儿排合适呀?”

“涝水咋排?这村排那村,那边排这边,经常发生纠纷。因为堵排水持械斗殴,也伤过不少人。谷营这一带的群众历来喜欢习武,特别是四明村的。俗话说,‘喝了四明的水,谁都会使枪弄棒打个滚儿’。如果能从根本上治好涝灾,那可是个大好事啊!”

付老汉知道了张钦礼一行的来意,十分认真地说,“我琢磨着,要解决这个难题,一是要大家齐心协力;二是要摸清地势的高低和水的走势。用四明这一片群众打拳的行话,叫‘四两拨千斤’。就是根据水的禀性,牵着水魔头的鼻子走。”

“说得好!我们调查,就是要找水的禀性。”张钦礼听了很受启发。他和黄高昌拄着个棍子,又往东北继续考察。走着走着,被一条连绵不断、又高又宽的清故堤挡住了去路。

张钦礼登上故堤,南北眺望,一眼望不到头;他迈开步子又仔仔细细步量步量故堤的宽度,然后高兴地说:“我们终于找到了!这儿就是爪营连年涝灾的根子!”

“俺都来这儿看过多少回啦!这清故道大堤又高又宽,水从这里根本排不出去。”黄高昌说。

“高昌啊,排谷营大堤以南这一带的涝水,北边是黄河大堤,往北排绝不可能;往南排入兰商干渠,太远,而且地势复杂,排水不畅;往西地势高,一下雨都是往咱谷营一带汇集;现在只有朝东北,可又有这清故堤挡道。我觉得,只有劈开这清故堤,将涝水排入四茨河,经四茨河进入黄蔡河,最后流到山东的南四湖,这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张钦礼说道。

“这主意你也真敢想,那得多大的工程量啊!”黄高昌豁然开朗。

“这都是叫涝魔给逼出来的。劈开这清故堤,虽然费工费力,可这打开了涝水向东低处流的通道,是根治涝灾的唯一途径。‘人心齐、泰山移’。你只要把道理给群众讲清楚,把人民群众发动起来,就能感动上帝,创造出奇迹来。”

张钦礼接着说:“我们还要再来一次,进一步摸摸情况。”

“还需要摸什么情况,我们做就行了。”

“我说的‘下一次’,是要雨中再考察。到时候天上下着,地上流着,我们就能确定涝水流经的路线,给涝水找好出路。”

“这事就交给我吧。到时候我准备好干粮、自行车,再叫上张庄看风水的赵老三跟着,你说啥时候看咱就啥时候出发。”黄高昌高兴地说。

“自行车就不用了,到时候骑着的时候没有扛着的时候多。听你的,叫上赵老三。”张钦礼笑着说。

一天,张钦礼听广播说第二天有大暴雨,就连夜骑车赶到爪营,会同公社领导吴令全、张思义、黄高昌、胡东阳等,叫上赵老三,做好雨中考察的准备。

果然,第二天风雨大作,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下面很快汇集起齐腰深的水。他们每人拿着一根棍子探着路,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地在水中前行。

赵老三是一名退伍军人,对这一带地理熟悉,略通风水,而且经验丰富。他备好几根刻有尺度的长木棍子,对大家说:“我给你们的木棍,可是又当尺又当船。哪儿高哪儿洼,用它一捣就知道。真有紧急情况拉着它还能抵挡一阵子。”

瓢泼大雨越下越大。黄高昌在雨中喊道:“当心,这是白帐子雨,一下起来就是好几天,谷营一带的庄稼又该遭殃了。”

“我们雨中考察,就是要尽快摸清水的流向。今天看不完,明天接着查。你们几个咋样?”张钦礼说。

“我们没问题,你走到哪儿我们跟到哪儿。”吴令全大声回答。

“钦礼,从咱脚下到那边这一段地势低,离民房远,可作河道。”张思义从水中拔出木棍,比画着说。

“快撑好雨伞,让思义在图上做好记号。”黄高昌一听,就急忙对胡东阳喊道。

就这样,他们边走、边查,时不时停下来在图上做着标记。20多里路下来,已是筋疲力尽。张钦礼看大家累成这个样子,心里也很过意不去,就指了指横在前面的清故堤说,咱爬上大堤休息一会儿。

大家又鼓劲向上爬,好不容易爬上清故堤,都纷纷跌坐在大堤上喘粗气。稍事休息,他们把几个雨伞撑到一起,让张思义根据水的来龙去脉画了详细的排涝泄洪图。

张钦礼站起身,环顾四周,只见水天一色,一片汪洋,情不自禁地脱口说道:“涝灾猛于虎,谷营一带的百姓苦啊!”

待他们回到谷营时,天已黑透。又累又饿的他们找到支书张发凯,胡乱吃了些东西,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醒来,又沿着水路继续考察。大约中午时分,张钦礼犯病一头倒在雨水中。他们急忙派人让爪营卫生院主治大夫杨洪厚火速赶来急救。杨大夫冒雨赶到,一量体温,三十九度五。

经诊断,张钦礼是被水泡雨激、着凉感冒发高烧,加上突发低血糖而导致的昏厥。他急忙给张钦礼打了一针退烧针,急切地说:“快,叫县里派救护车来。”

张钦礼在县医院急救室抢救了4天,终于转危为安。没等病痊愈,张钦礼就又赶回爪营。吴令全他们见张钦礼脸色焦黄,心痛地说:“你这回把我们都吓得不轻。你不好好在县里养病,咋又跑回来了?”

“涝灾没解决,到马克思那儿报到马克思不要我,叫我回来接着好好干。”张钦礼开玩笑说。

这天,张钦礼对黄高昌说:“你是主抓水利的公社领导,今冬明春农闲时节,给我挂帅,开挖大堤南沟排涝河!明年开春前完成。”

“你就放心吧,张书记。不把谷营涝灾根治好,你把我一撸到底。”黄高昌看着带病前来考察的张钦礼,握着拳头说道。

“这次开挖排涝河关键有两点:一是让大家树立全社一盘棋、以大局为重的思想;二是重点、难点在于劈开清故堤。”

张钦礼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只有劈开清故堤,将涝水顺畅排入四茨河,谷营大堤以南这一带的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沿河各村分段包干,按20年一遇的标准开挖。”

这年秋罢,吴令全、张思义、黄高昌等率领群众展开了开挖大堤南沟的战斗。黄高昌亲自带领党员干部、基干民兵战斗在劈开清故堤宽约60米的关键处工程,其余各段由沿河各村开挖。

谷营一带百姓听说老县长要领着他们开挖大堤南沟,都把劲儿提到了头顶。全公社铁业社打钢钎千余根,工地上昼夜轮班奋战。叮叮当当的打钎声、推土抬筐的号子声响个不停。谷营一带能搬动土坷垃的小孩上了,能走动路的老头、老太太也上了。

一个名叫黄彬的残废退伍军人,身患痨病,咯血,也来到了工地上。他说:“咱谷营这么大的工程,我在家里坐不住啊!”谷营朱兰英大娘,每天冒着寒风给工地上送开水。工地上的人亲切地称她是“送水妈。”

谷营大队长黄佐真抡着十二磅的大锤打钢钎,胳膊肿的老粗,两手血泡,鲜血染红了锤把。大队支书张发凯一抹光脊梁喊道:“当愚公、学林县,不战胜涝魔非好汉。”他创造的铁锹掏、钢钎打、大锤砸的破冻土办法,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

张钦礼和潘子春一边在工地上指挥,一边和社员一起甩开膀子大干。身边一个叫黄天妮的民工一边往上撂土一边问:“都说张县长、潘县长也在工地劳动,我咋没见着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就是张钦礼。”张钦礼听了呵呵大笑,又指了指潘子春说:“那边那个拉着架子车、头上直冒汗的大个子就是潘县长。”

黄天妮不好意思地说:“我们这一带是涝洼地,收成很薄。你们能帮我们治好涝灾,那可是名副其实的活菩萨。”

张钦礼摆摆手说:“活菩萨不敢当。只要将涝水排入四茨河,你们能吃上好面馍,我们就满足了。”

黄天妮听了,高兴地对大家喊了起来:“张县长说了,这次我们将涝水排入四茨河,大家就能吃上好面馍啦。”

霎时间,这句话不胫而走,成了工地上鼓舞人心的口号。

爪营公社干部群众从1968年12月开工,历时两个月,把清故堤劈开了一个宽60余米,深六七米的大口子,挖好了一条长达20来里的排涝河道,动土67万立方米,将谷营大堤以南的涝水按预定方案排入四茨河,彻底解决了谷营、坝头一带的涝灾和水利纠纷。

黄高昌说,给这条排涝河定个啥名字呢?大家齐声喊道:“就叫大堤南沟吧!张书记就是这样叫的。”

过后,大家说这个名字不错。

其一是这条沟开挖艰难,又位于黄河大堤以南,‘南’、‘难’谐音。取名大堤南沟既是方位,又蕴含艰辛,准确形象。其二开挖这条沟是张钦礼他们反复考察定下来的,张书记常叫它大堤南沟。定名为大堤南沟,记住幸福生活来之不易,也给老百姓留个念想。


第五章 劫后的奋起

办大事也不能让群众“窝心”
 

  张钦礼有个关于“大”与“小”的辩证法。在他看来,引黄灌淤,是根治“三害”的根本性措施,是全县工作的大局,必须切实抓紧抓好;而社员群众的切身利益是具体问题,看似小问题,但这个小问题并不小,具体到每个群众身上就都是大问题。

对这些具体的群众利益问题视而不见,那就违背了党的根本宗旨,必须引起各级干部的高度重视,认真加以解决。

一天,张钦礼和张明常一起,查看爪营公社引黄提灌“军程河渡槽”(后改称大堤南沟渡槽)工程试水。军程河是爪营公社开挖的由军李寨到程场的引黄提灌河道,与通向官庄、贾砦、朱庵、南北庄等干渠构成五指河。

从坝头东方红提灌站引来黄河水,主要用于爪营南边一带地势高亢的区域灌溉灌淤,计划受益面积1万多亩。

淤过地后,再将清水排入兰商干渠。当时修建的60米长、10米宽、6个流量/每秒的“军程河渡槽”,是这条引黄干渠的咽喉工程。其坚固程度、安全指标、流速流量、控导设施都十分关键。

张钦礼和张明常来到“军程河渡槽”看试水。他们都是兰考水利上的土专家,眼睛毒得很。眼下,张钦礼最关心的就是渡槽的质量和安全程度。他对张明常说:“渡槽上面水流得挺顺当。咱俩再到下边瞅瞅,看看下面的情况咋样。”

从坝头东方红提灌站、沿东方红干渠过来的黄河水奔涌而来。两人在渡槽下面仰着头一点一点地细细查看。爱说爱笑的张明常说:“俺娶老婆也没有瞪着这么大的眼,这么认真地看过。”

“看渡槽和看老婆可不一样。渡槽的安全程度不光关系着爪营公社引黄灌淤改土,还关系着来往社员群众的安全,咱可得看仔细了。”张钦礼笑着说。

两人说着说着,突然发现渡槽东南角有一小片洇湿了,接着一滴一滴往下漏水,渐渐流成一条线。张钦礼大声说:“不好,渡槽漏水了。”说着举起一把铁锨,顶住渡槽漏水处的大石头,回过头对张明常说:“你快去通知上面停止放水!”

渡槽下的口子越来越大,水流越来越急,而张钦礼还只顾在那里用铁锨顶大石头。这时,张明常见一块大石头开始晃动,大喊一声“张书记,危险!”随即一个箭步冲上去,猛地向后拉了张钦礼一把。

说时迟,那时快,一块大石头夹杂着碎石块和黄水,呼呼啦啦掉了下来。大石头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张钦礼刚刚站着的地方,随石头下来的泥水溅了他俩一头一身,两人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回过神来,不约而同地惊叹,“好险哪!差点被砸死。”

两人赶忙来到渡槽上,通知停止放水。张钦礼恼怒地喊道:“快把你们爪营的‘总理’叫来!”

张钦礼说的“总理”是指爪营公社主抓水利的黄高昌。大家一边通知停止试水,一边打电话让黄高昌赶快过来。

黄高昌火速往渡槽赶,提心吊胆地准备接受最严厉的处罚。

“你们是干啥吃的?干的这是啥活?”

“我知错,我知错。第一我接受处分,咋处理都应该;第二接受教训,以利再战。我黄高昌以命担保,一定保质保量把渡槽修好。”黄高昌连声说。

黄高昌说着说着,难过得眼泪都下来了。张明常知道,黄高昌工作一向积极认真,干起工作来就像拼命三郎,深受张钦礼器重。他真可以说得上日理万机,要不然,张钦礼咋会戏称他是爪营公社的“总理”呢。

渡槽出了问题,黄高昌不是直接责任人,充其量负领导责任。他笑着对黄高昌说:“在你的地盘上出了这么个烂眼子工程,光哭就拉倒了?你知道吗?咱张书记差一点被砸死,你想谋权害命啊!我和张书记被砸死了,轮八轮也轮不到你。”

张明常云里雾里一通乱批,张钦礼一听,这哪儿跟哪儿呀?气随之消了一半。他向黄高昌一招手,说:“过来。”黄高昌抹了一把泪,跟着张钦礼来到渡槽下。

张钦礼手里拿一根麦秸葶,对着渡槽下的一个蜘蛛网,只见一只硕大的蜘蛛趴在一张精心织就的网上。张钦礼用麦秸葶朝网上一戳,网破了,慌忙中蜘蛛不知去向。过了一会儿,蜘蛛小心翼翼地爬了出来,所到之处又结成了网。

张钦礼指了指渡槽上的窟窿,又指了指蜘蛛,冲着黄高昌说:“你就学它,亲自带人赶快把渡槽给我连接好。人命关天。你一定要确保安全,将功补过。”

“明白。十天后见!到时候张书记你再来看,叫你抡起八磅锤也砸不开!”

第10天头上,黄高昌请张钦礼再次到“军程河渡槽”检查验收。张钦礼和张明常一同前往。在黄高昌的带领下,上上下下又检查几遍。只见渡槽下的石柱增加了;渡槽底部用钢筋水泥加固加厚了,结实得像钢板。

张钦礼开心地笑了。

“张书记,试水成功,咱敲锣打鼓放鞭炮;不成功,你摘掉我的乌纱帽,将我一撸到底。”黄高昌说。

“高昌,够爷们!一言为定。”张明常附和着说道。

这时,“军程河渡槽”上上下下站满了人。人们屏住呼吸,瞪大眼睛注视着。随着黄高昌一声“试水!”只见黄河水奔涌而过,渡槽安然无恙。

霎时间,渡槽边上锣鼓齐鸣、鞭炮骤响,一派喜气洋洋。黄高昌看了看张钦礼和张明常,又看了看欢呼的人群,不由得热泪盈眶。他悄悄地来到渡槽边一个无人的土堆旁落下了眼泪。

“黄书记,你受委屈了。”老支书尤孟昌跟了过来,劝说着。

“我一想起张书记为了咱爪营百姓,差一点叫石头砸死,心里就后怕,就难受。”黄高昌摇了摇头,抽泣着说。

“张书记吉人自有天相,他又没有怪罪你,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我没有想那么多。渡槽修好了,张书记高兴,群众满意,我心里这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张书记为了咱百姓舍命地干,将咱这一带的沙荒、涝魔一块块根治好。他这么多年受的罪、给老百姓带来的好俺心里最清楚,他确确实实是一心为老百姓着想的大清官!”

“俺老百姓心里有杆秤。要不是张书记被抓进监狱,几次被打倒,为啥咱们都拼了命保他?就因为他对咱老百姓好啊!”

军程河工程全线胜利完工,爪营公社又有1万多亩荒沙涝洼地被淤灌成旱涝保收田。

1969年初,引黄灌淤工作在全县卓有成效地展开。黄河灌淤用水属春季最好,俗称“桃花汛”。那时候黄河上游冰川融化,流经黄土高原,黄河水最肥。大家大干一个冬天,就是等这一茬好水。这年安排淤区较多,战线拉得比较长。

按照当时规定,小宋到南彰老牛圈这一路先淤南彰老牛圈一带,再往上淤其他区域。小宋公社有800来亩盐碱地在计划灌淤的范围。但按照灌淤时间要求,只有等南彰淤过后,才能放水灌淤。

一天,小宋淤区巡查值班的干部来到闸门口。看闸门的社员指着滚滚东流的黄河水,眼馋得乱嚷嚷:“多好的黄河水呀!放进咱们淤区,就能治好沙碱,长出好庄稼。咱也是计划内的淤区,早晚都得淤,提闸放水吧!”

“不行,没有上级的通知不能开闸。”队干部不敢当家。

“没事!咱公社主任张钦芳是张钦礼的弟弟。提前开闸淤地,这点面子会给的。”

队干部觉得也有些道理,就同意了。看闸门的社员一拍大腿,说:“好!这个时候的水最好了,早一天淤好早一天放心。整天看着这盐碱地,头都是大的,种啥啥不成,烦透了!”

霎时间,浑浊的黄河水奔涌而出,流向小宋公社唐砦、徐堂、王府桥和阎楼公社茨蓬等村的盐碱地。当时,张钦礼的三弟张钦芳在小宋公社任革委会主任。

这时,张钦礼等在南彰老牛圈淤区等水。水是来了,但流量、流速明显不够。张钦礼马上蹬着自行车,顺着干渠一路查了过来。到小宋一看,闸门大开,一股怒火直冲脑门:“这是谁干的!把钦芳给我叫过来!”

“二哥,你消消气。群众治理盐碱地的心情太迫切了,俺这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张钦芳赶紧跑了过来。

“先得月?我叫你先得个停职反省!”张钦礼恼恨地说。

“快去落闸,赶快落闸!”钦芳一见二哥真恼了,赶紧叫人落闸。

“你们这是典型的本位主义!引黄灌淤是一门科学,要想保质保量淤灌好,必须保证一定的流速、流量,淤到一定程度才有效果,而且必须全县一盘棋。如果都像你们,咱县的引黄灌淤工作还咋搞!”

张钦礼气愤地说着,并当场宣布:“钦芳,你不要再干了,马上停职反省。”

大队干部和社员群众看到张钦礼认了真,就纷纷求情。队干部说:“开闸放水,钦芳书记不知道,是俺们自己当的家。俺们做错了,坚决改正。”

“别说了,这事我有责任。二哥,等我把这一期引黄灌淤工作干完再处理我行不行?要不,我们等所有淤区全部淤完,再淤我们这八百亩!需要俺向其他地方支援的话,我带队,出义务工!”张钦芳说。

“给你个改正错误的机会,下次再这样决不留情!”张钦礼看着他态度诚恳,也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就撂下句话,说完,骑上车子扭头走了。

“这么好的水,……咱们将闸落半截,把咱那几百亩地接着淤完咋样?”有位队干部心有不甘。

“一寸也不能提。谁再提闸,不等俺二哥处理我,我先处理你!”张钦芳一听,大急,下了死命令。

“钦芳书记说得对,谁也不能提闸!我就在这里站岗!”那位队干部一伸舌头,打了个立正,做了个鬼脸后,郑重表了态。

没几天,这片地按原定计划淤成了好地。

这个事情的处理,对大队干部和社员群众也是一次集体主义教育。在随后小宋公社大面积灌淤的时候,唐砦等村干部群众根据需要,毫不犹豫地在淤好的土地上开挖引黄灌淤渠道,确保了小宋公社引黄灌淤任务的顺利完成,《河南日报》还为此刊发了消息。


在张钦礼的严格要求下,在抓好引黄灌淤这个大工程的前提下,很少出现损害群众切身利益的事。一些关心群众的小事也很为人们称道。


北沙河60多里长的引黄灌淤渠道挖好了,黄泥糊涂般的黄河水滚滚而来,干部群众看着黄河泥盖住黄沙、白碱,高兴得不得了。美中不足的是群众过河种地得绕三四里路,很不方便。基层干部就决定先修个麻绳桥,以解决群众过路的困难。

麻绳桥两头栽上水泥桩,十几根粗麻绳用机器拉紧,上面铺上木板,固定结实。行人、过架子车都很方便。虽说这是解决燃眉之急的穷对搭(当地方言,意思为凑合),群众却很满意。第二年就修了钢筋水泥桥。

贺李河的一条支流,叫阮寨沟,这是为排涝开挖的。沟挖好了,正赶上雨季汛期,修桥一时来不及。排涝很顺利,不淹庄稼了,群众很满意。但刘岗等地的群众赶会上集,大小车辆过沟很困难。

当地社队干部就在河沟过路口处开个槽子,填上炉渣、白石灰,夯实在,上边浇灌上水泥。炉渣是烧锅做饭用过的废渣,发动群众以生产队为单位集中起来,送到工地上。一斤炉渣可换回一斤煤,群众对此很满意。

河底硬化了,积水一排完,就能过架子车、汽马车,行人就更没有问题。第二年这里也修了钢筋水泥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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