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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俊杰:WASP的宿命

作者:陈俊杰 发布时间:2021-09-22 09:35:17 来源:民族复兴网 字体:   |    |  

  2021年美法对澳售武之争让两国差一点闹掰,难道WASP(白人盎格鲁-撒克逊新教徒,White Anglo-Saxon Protestant的简称,特指盎格鲁撒克逊新教徒裔的、富裕的、有广泛政治经济人脉的上流社会美国人,现在多泛指信奉新教的欧裔美国人,美国共和党的重要支持者,尤其是有可能竞选2024年美国总统的特朗普将实现他们的价值观作为自己的一个重要的政治目标)式微而不得不对美国之外的白人盎格鲁-撒克逊新教徒“众筹”了?WASP有可能“全球化”吗?

  1964年迪格比·波茨尔的《新教当权者:美国的贵族和社会等级》一书首次公开提到WASP这个词,其原义是指美国的新教上流社会,即殖民时代来自英国(尤其是英格兰与苏格兰)的移民,这些人属于基督新教中的长老教会、公理会与美国圣公会等教派。现在这个词也岀现在其它一些有过相同殖民历史的英语国家中,如澳大利亚。现在的WASP词义比当初创建时涵盖的内容要广泛得多。今日所有讲英语的欧裔新教徒都能称作WASP,即使不是盎格鲁人、撒克逊人与相近族群的后裔也算。但犹太人、天主教徒与东正教徒则不包括在内,这个用法其实陈腐且不严谨,因为美国国内的新教徒有错综复杂的血统,分散在很多教派中。其祖先可来自英格兰、苏格兰、威尔士、康沃尔、爱尔兰、德国、荷兰、斯堪的纳维亚或法国的雨格诺派,可属于美国圣公会、长老会、信义宗(路德宗)、卫理公会、公理会、荷兰改革派、贵格会、浸信会、福音派甚至摩门教等等。不光是精英阶层,各个社会阶层都有他们的身影,即使被讽刺为“白色垃圾”的下层贫困白人也可能是WASP。美国东海岸WASP这个词可经常听到,一般用来比较最初的殖民者与后来的欧洲移民,如爱尔兰裔天主教徒、犹太人、意大利裔与其它“少数白人民族”等。美国南方则不同,因为南北战争后迁至此地的移民相对很少,所以WASP这个词也就不常听到。路易斯安那州南方与佛罗里达州南部是例外,因为法国与拉丁美洲移民者占大多数。除这些地方外,美国南方的白人则大部分都是不列颠群岛人的后裔。不过由于历史矛盾等原因,居住在弗吉尼亚州、南、北卡罗莱那州海岸的英格兰人后裔与居住在高地的苏格兰-爱尔兰人后裔之间也在语言、文化上有很大不同。美国西部则经常用“Anglo”(盎格鲁)这个词形容非拉美裔的欧裔英语使用者,所以这个词也就比WASP范围要更广一些。其实,英裔美国人与其它族群之间的区别并不像在东海岸那么明显。

  最早的WASP精英阶层自从19世纪早期起便牢牢占据着美国的上流社会,其子女能从私立中学直接升入常春藤盟校,学习上流社会的习俗、礼仪、举止,与其它名门望族建立关系,掌控着美国的财经、文化与政治等重大领域。族内通婚防止遗产外流;马球、游艇等是有钱、休闲阶层的独有娱乐方式。《社会名流录》等手册记录着上流社会家族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他们流连于相同的私人俱乐部,去相同的教堂,居住在一起(费城的Main Line与波士顿的Back Bay富人区是最明显的两个例子),一切都与暴发户严格区分开来。随时间推移,这些人也逐渐在美国中西部与西部定居,开始分散至全国。后来迁至美国的移民者并不富裕,与上流社会也没什么联系,所以在宗教、文化等各个方面与最开始的WASP相去甚远。这些人成立了独立的政治、经济、学术机构团体来与上流社会抗衡,削弱了原来精英手中的权势与财富。不过直到二战后,老上流社会的声势才开始显著下滑。《士兵权利法案》规定贫困移民的孩子也可接受高等教育;公民权立法宣布工作场所的各种歧视为非法。美国战后1945年至1964年的繁荣期带来大量的财富与机会,规模庞大的中产阶级兴起。尽管如此,旧有的WASP阶层仍然在美国文化、政治与经济界精英中有极大的势力。WASP族群在今天的美国社会依旧随处可见。这些人依然处于中上阶级以上,家境富庶,出没于上流社会,子女仍然在私立中学与常春藤盟校学习;如今主要聚居在新英格兰与东北部地区。不过因为移民的关系,这些地区的人口现在是以天主教为主,再也不是WASP的主宰地带,而且常春藤盟校也开始避免过分地招收WASP学生。在美国中西部地区,虽然主要居民是来自东北部、宾夕法尼亚州、弗吉尼亚州等先锋的后裔,而且大多数人信奉新教,但这个词并不适用。在南方这个词要常用一些,不过因为南方主要是福音派,与北方的WASP在教育与文化价值观上有分歧,所以这个词在南方的含义与在东海岸并不一样。美国新教徒的主要聚居地在今日已转移到了中西部与南部,随着这些地区势力逐渐扩大,他们所代表的形象与文化风貌与原来东海岸的WASP已大相径庭。按血统来划分的话,WASP在美国仍然是多数族群(用宗教派别划分并不一定准确,因为今日东海岸的很多人已转而相信不可知论)。因此,WASP所代表的这个阶级或人群在美国通常地位较高,有钱有势的WASP也就更容易沦为美国其它种族反感甚至厌恶的众矢之的了。

  美国研究机构PRRI2016年发布的调查结果显示,当前只有43%的美国人是白人基督徒,30%是白人新教徒。追溯到1976年,白人基督徒的比例高达81%,白人新教徒的比例也达到55%。近年来美国保守与宗教势力一直在扩大,很多WASP从原教旨主义基督教的教义出发,反对堕胎、同性婚姻甚至同性恋等自由主义者支持的事务,希望能“恢复美国式的生活”。WASP价值观是美国共和党主流价值观,它并不仅存在于WASP这个阶层也影响到其他阶层。民主党中白人基督徒比例已从十年前的50%缩水至如今的29%,18-29岁的民主党人中仅有14%为白人基督徒。而在共和党人中,约有73%属于白人基督徒宗教团体。所以,这种价值观与肤色无关,甚至与党派无关,与社会地位有关,与教育背景有关。美国社会历来是多元的,但“多”中有“一”,即WASP(白人盎格鲁-撒克逊新教徒)。自美国建国以来,WASP一直是美国社会的主流,这即是“美国特性”所在。多元文化主义反对这一传统,它要求政府部门、社会机构与企业等,对移民、少数族裔、单亲家庭、女性、同性恋者等“下层阶级”与不同社会文化群体予以“政治承认”,希望借助议会立法与政府行政命令,扩大与完善社会福利计划,增加教育资助基金,让少数族裔与弱势群体在就业、晋升、银行贷款、获取合同等方面享有优先权利。在多元文化主义的推动下,原本志于机会均等与反对种族歧视的平权政策,在相当多美国人眼中已演变成“歧视”强势群体的种族优待。比如在特别关系公平、最容易引起关注的教育领域,不少美国大学曾出台措施,对少数族裔与妇女给予特殊优惠,结果是任何一个白人孩子都可能在考试分数高于黑人孩子时遭到投考大学的拒绝,而考分相对较低的黑人孩子可能被录取。多元文化主义还使“政治正确”成为流行时尚,这使一个标榜“言论自由”的国家,出现了大量言论禁区,而犯禁者将受到有形无形的惩罚。“DNA之父”、诺贝尔奖获得者詹姆斯·杜威·沃森就曾因发表关于“黑人智商不如白人”的言论而遭到黑人社群的谴责与美国科学界的抵制,直至丧失收入来源而跌入贫困阶层。

  WASP这个概念本身含义重复,因为盎格鲁撒克逊人就是白人,加上White是没有必要的。小写的“WASP”又是“黄蜂”的意思,容易给人一种讨厌蜇人的感觉。曾有一段时间人们用ASP来替代,既省略了累赘的部分(W),又保留了与有毒生物的联系(asp是角蝰,一种毒蛇)。此词经常用作贬义,用来打趣、嘲讽这类白人在历史上盛行的种族主义、排外主义、反犹太主义、反天主教与文化种族优越感心态。在白左眼里,当今美国的WASP群体是唯一能让大家随便嘲笑又不会激发严重抗议的族群。只要说到WASP,美国老百姓通常就会联想到一系列典型的形象,如古板、贪婪、自私、节俭、势利、冷淡、工作狂、无表情、高傲,等等。有的美国人倒很乐意称自己为WASP,但总是带有一种负罪感,这是另一个特点。这个词中的“白”是根据肤色来评判的,所以一般认为是种族歧视词汇,但迄今为止的用法相对其他一些蔑称来说(如nigger意为黑鬼)还是很温和的。外观上这类人看起来像典型的“英格兰”人:身材瘦长,肤色苍白里透着红斑,金发碧眼。由于爱喝酒,所以脸色通常是甜菜红;由于基因等生理原因,皮肤无法晒成古铜色,最多是晒伤红。这两点加在一起又是一个贬义词“redneck”(红脖子),用来形容在户外辛苦工作被晒得通红的白人,而这种白人一般都是下层社会的工人或农民,所以“redneck”就是“乡巴佬、没文化的下等白人”等意思。WASP是美国的主流族群,别的种族要经过他们的文化道德标准来评判,因为经济政治实力存在巨大差异,很自然会被他们视为劣等,所以有关这类人的笑话一般都有嘲讽的情绪在内,并不一定是因为WASP本身有多逗乐,这一点正好与他们“无趣、冷漠、没有人情味”的典型形象呼应。比如,“什么情况下屋子里会聚集四个以上的WASP?”“聚餐时!”(讽刺WASP爱独处、爱安静、不活泼)“WASP妈妈晚饭会做什么?”“汤、色拉、面包、主菜、蔬菜与甜点!”(讽刺WASP死板、一成不变)“换一个灯泡需要多少个WASP?”“三个:两个人调酒,一个人去叫电工!”(讽刺WASP只爱喝酒而厌恶体力劳动)

  美国是一个多人种、多文化、多语言的国家,但美国的WASP自以为是纯正的美国人,尤其是五月花号移民的后代都是当代美国的白种人精英族群,这个族群很讲究血缘,比较少与外族通婚……这种人以英国人的后裔为主,但信奉天主教徒的白人,例如爱尔兰人,意大利人,波兰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这种WASP在美国南北战争期间是美国的南方政权支持者,主要成分是美国南北战争中的南方地主,其中少数是美国白人至上非法组织(如3K党)的成员。这种人也是当代美国共和党的主要成员,特朗普总统的铁杆粉丝。新泽西州的肯恩家族,是仅次于纽约州洛克菲勒家族的大地主,他们的祖先从英国乘坐五月花号来到新大陆,曾在新泽西州有许多土地,美国独立战争时期,肯恩家族曾捐助华盛顿独立,后来家族中的成员,出任过美国第一届财政部长,在90年代,汤姆肯恩先生是肯恩大学的董事长,小约翰肯恩的堂兄,曾出任过新泽西州州长……肯恩大学就是肯恩家族捐赠土地创办的大学,后来捐给新泽西州,成为公立大学。这次在参加肯恩大学毕业典礼上,肯恩大学的创办家族继承人小约翰肯恩先生承认自己是特朗普总统的铁杆支持者。“The Press and media just don't give Trump the benefits of the doubt. ”翻译过来就是:美国的新闻机构与媒体就是不给特朗普the benefits of the doubt.按百科词条的解释则是“give somebody the benefit of the doubt:to believe something good about someone, rather than something bad, when you have the possibility of doing either”。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当你无法判断一个人会是好事与坏事前,你相信他会做好事。他说,媒体报道老是用小人之心度特朗普总统之腹,任何事,都批评他。他说特朗普宣布美国退出巴黎协议,并不是“撕毁”巴黎协议,他说特朗普只是要对其中的条款重新谈判。这样会不会影响美国的国际地位?他认为以前奥巴马老认为自己是“世界的总统”,到处管闲事,到处颠覆政权,结果美国建设落后,世界也没有太平,如今特朗普宣布“美国第一”,他不是“世界的总统”,他将美国建设好,有什么不对?至少股票市场很相信特朗普,所以特朗普当选后,美国经济增长与股市就一路走高,道琼工业指数经常创造历史新高,让美国投资者赚了不少钱。俄罗斯的关系是否会损害特朗普的威信?他认为媒体总是从负面揣摩与报导特朗普,包括对特朗普女婿杰瑞的报导,他说每一个总统总是有许多管道了解信息,但媒体不去研究特朗普总统做了什么,而是在信息管道上大作文章,不是别有用心是什么?他不认为特朗普与俄罗斯有勾结,不过他认为在特朗普任内,这是一个特朗普躲不开的攻击。他说他认识特朗普,Trump has a thick skin. 特朗普的皮肤很厚,特朗普不怕人家攻击他,他希望人家喜欢他,但他不在乎人家攻击他。特朗普会不会对中国不好?他承认特朗普的确是个“大嘴巴”,由于他们顶着许多压力在中国办学,所以每次特朗普宣布与中国的政策,都让他“提心吊胆”,深怕特朗普心血来潮,心口不一,让他们蒙受批评与损失。他说一般美国人知道中国在崛起,中国在50年之后,有可能成为比美国强大的国家,世界上需要中美两国加强合作,而且如果中美联手,作用将是非常“可怕”,但由于中美两国文化不同,政治信念与追求不同,体制不同,中美双方需要多了解双方的不同之处,既然中国是美国最大的留学生输出国,美国也是中国最大的移民目的地。他很希望肯恩小镇能成为中美两国的文化交流重镇,他希望龙安规划的肯恩小镇能促进中美两国的民间友谊。

  那么特朗普又为什么会在2020年竞选连任期间被拜登翻盘了?新冠病毒“全球化”只是略微拉大了二人的选票差距,宗教等信仰在美国的博弈导向才是要害。特朗普拥趸的WASP式救世主义是美国一切偶像神文化的内核,在西欧派生了“科学”而在东欧派生了“革命输出”,基督教的这股崇拜欲树立感很强。美国特色新教把注意力很大一部分从外在崇拜转到自身欲求上,但本质上还要上帝给他辩护,说他吃香喝辣是“选民”的标志。于是大家拼命活好,证明自己是神的宠儿,其内心深处能安身立命的地方还是一个外在于自我的地方,而不像王阳明那种立身于内心的实用哲学,包括血缘关系的神圣性。其基点也是对自身财产利益保障与父权秩序,即经济政治权利的关注,也显示出强烈的世俗性,迎神、祭祀、祷告等宗教事务反而呈现出对于世俗生活的依附性、从属性,这与虔信性精神世界的西方是很不一样的文化氛围。当然,对于统治階級而言,他们受文化氛围影响行为模式与决策的程度是很小的,虽然文化系统会给人以烙印式难以磨灭的影响,但这只是一种潜意识中的文化习惯,而有制度修正权力的精英更习惯于用传统来左右占民众大多数的穷人等弱势群体,而非真的信仰这种传统。而且,他们可与知识分子等中产精英靠控制舆论、资金、物价等资源的优势随心所欲的扭转与修正传统的内涵,从而像傀儡戏那样操纵民众,正如古斯塔夫勒庞在《乌合之众》中所阐述的那样,利用社会心理学的盲动效应来玩弄舆情于鼓掌之间,所以一个本质的区别在于,对穷人或一般平民而言,传统是信条,是法度;对顶层精英而言,传统是工具,是涂鸦画。一旦这种文化不符合他们利益了,就会被改变。拜占廷的东正教在君士坦丁一世时是正统信条,阿利乌斯派就是异端,被压制;到利奥时为了压制教会膨胀又开始大肆搞圣像破坏运动,搞到新贵与皇帝满意了,狄奥多拉太后就敕令一下,停止运动。但持续这么多年,底下的民众不少还是坚信这个运动的文化,培养起来的传统“保罗派”,结果皇帝就开始镇压他们,直接迫害到流散各地,有的甚至逃到法国的阿尔比,坚持斗争,结果教皇直接发动十字军讨伐,把他们又定成异端了。可见天下乌鸦一般黑,与精英不合的传统都会被抛弃的,即使两种文化师出同门,也会像庞涓与孙膑一样斗得你死我活,最后结果多半都是民众坚持的传统的失败。很多人给特朗普叫屈喊冤,但不是嘴巴上讲讲WASP他就与锈带州的贫穷白人同在的。不管驴党象党,大家天下乌鸦一般黑,都是财团的御用班子,只不过谁更能在保护金融资产阶级利益前提下安抚民众罢了。两拔人提什么政策,打什么旗号,操弄一下文化共同体认同,或社会福利,就业议题,不过是政治掮客们的坐庄游戏罢了。民主党也是面子上的民众主义,骨子里的帝国主义。至于共和党更是这样,甚至在福利问题上更倾向于中产层富人,但两党踢政策球踢来踢去,换换口味也不是不可能,平民的胃口也经常换,有时觉得社会福利香,有时觉得职业机会美,所以民意也是个猪头,被抽肿了嘴巴,帮政客数钱还偷着乐。这就是“奶嘴乐”式皿煮的悲哀。WASP(白人+盎格鲁-撒克逊+新教)“美国传统文化”这次的失败也是同样的道理:金融-工业垄断资产阶级集团如果决定不破坏远东的利益分配格局,恢复“和气帝国主义”的原则时,WASP即使浓缩了多少美国的立国原则,“山巅之城”的“五月花情结”,都是一文不值的。精英如果不想挽救WASP,你怎么做都是徒劳的:如果美国精英真的觉得这种价值很重要,他怎么会不提倡,不挽回?他们现在的没态度——放任文化多元主义摧毁WASP,就是态度,只不过不用他们自己动手像俾斯麦那样搞“文化斗争”,所以他们只需要沉默,就能坐等这种文化传统衰落了。特朗普主义只是一种权宜工具,他也曾进入过民主党,只不过是没捞到肥差,所以跳槽大象公司了。驴象两家争来争去,屁股都是为了坐热那个位子的,当选比一切都重要,没人真的考虑美国普通人的利益。虽然选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还是应了张养浩那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谁上台都治标不治本,不然两个党怎么能让你觉得另一个有希望而不断幻想呢?

  宗教等信仰在美国的博弈导向的变化背后则是美国人口结构的变化,指望WASP式“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人丁兴旺至少在逻辑上早就被证明是行不通的。根据美国人口调查局发布的2018年人口状况估算,美国15岁以下的人口中,非西班牙裔白人居民占总人口的比重首次下降到不足一半(49.9%)。新数据凸显美国人口的种族构成日趋多元,今日,非西班牙裔白人仅占总居住人口的五分之三(60.4%)略多。但15岁以下白人少年儿童成为同年龄段群体中的少数族裔,这一令人惊讶的事实表明,随着白人走向衰老,美国的种族多样化趋势正在“自下而上”地渗透。预计这一现象将持续存在,鉴于那些种族构成日益多元化的群体将在美国未来的人口与经济中扮演关键角色,关注儿童与年轻家庭的机构必须主动考虑他们的利益诉求。自1980年以来,上述两个群体中白人所占份额逐渐缩小,而当时非洲裔美国人是数量最具优势的非白人群体。自那以后,尤其是西班牙裔人口占比的增长相当可观,随后亚裔人口复制了这一趋势。2018 年,加总后的非白人人口——黑人、西班牙裔、亚裔、自我识别为跨种族及其他种族的人口——首次在15岁以下人口中占据绝对优势(50.1%,2017年为49.8%),而西班牙裔在该年龄段人口占比超过四分之一。正如后面会仔细分析的那样,这一趋势部分是由于上述部分群体人口增长所致。但白人逐渐老龄化,年轻白人人口数量逐渐下降,亦是构成这一趋势的原因。15岁以下人口是Z一代(2018年年龄在21岁及以下)的一部分,他们使Z一代(50.9%是白人)比千禧一代(55.1%是白人)与X一代(59.7%是白人)人口构成更加多元化。若考虑种族-族群分布,Z一代也尤为特殊,因为婴儿潮一代及更早世代的白人人口占比超过70%。除了白人人口所占比例不同以外,各世代其他与非白人群体的代表性也存在差异。虽然西班牙裔是千禧一代与Z一代首要的非白人群体,但黑人在婴儿潮与更年长的非白人群体中数量占据优势。并非全美每一个地方15岁以下人群都呈现出种族多元化的特征,但这一模式正开始扩散。新的人口调查数据揭示,在14个州外加首都华盛顿特区,15岁以下白人属于该年龄段群体的少数族裔;夏威夷州遥遥领先,只有14.6%的少年儿童是白人。美国人口最多的四个州即加利福尼亚州、德克萨斯州、佛罗里达州与纽约州也在名单之列。在加利福尼亚州,15岁以下人口中,只有大约四分之一为白人,而西班牙裔占据半数。在新墨西哥州,西班牙裔人口增长至60%。在马里兰州、佐治亚州与密西西比州,黑人是人数最具优势的非白人群体;在阿拉斯加州,印第安人/阿拉斯加土着是最大的少数族裔。除了这14个州以外,包括伊利诺伊州、康涅狄格州、华盛顿州与科罗拉多州在内,另有11个州的15岁以下人口中,种族/族群意义上的少数民族占居民人数的至少40%。在这些以及白人儿童数量更具优势的州(新英格兰、阿巴拉契亚与中西部),自2010年以来,多元化程度有所增加,当年只有10个州加上华盛顿特区存在15岁以下白人属于该年龄段少数族裔人群的情况。2000年,只有6个州加华盛顿特区是这样的情况。在美国100个规模最大的大都会地区,人口分布也呈现出同样态势:在其中42个都会区,白人在15岁以下人口中属于少数族裔,而在另外22个都会区,白人占比未超过60%。那42个都会区涵盖了美国大多数大城市,以及美国儿童人口构成最多元化的地区。这些城市主要位于西南部(休斯顿、达拉斯)与西部(洛杉矶、旧金山、拉斯维加斯),所容纳的西班牙裔人口甚众。不过在其它都会区,种族构成有所区别。例如在亚特兰大,黑人儿童以2:1的数量优势超过西班牙裔;在华盛顿特区,黑人儿童与西班牙裔的人口数量相当。在美国3141个郡中,有672个郡的白人在15岁以下人口中属于少数族裔,在另外321个郡,其他种族或族群至少占据40%。正如下方地图所示,这些郡遍布南部、西南部与西部、东西海岸以及内陆都市区域的大部分地方。年轻人口的多元化也正在向内陆辐射。自2010年以来,381个各层级大都会区中有372个,白人在15岁以下人口中的占比有所下降,2838个郡大同小异。

  根据2021年8月12日美国人口调查局发布的最新数据,美国截止2020年的常住人口普查总数为3.31亿人,比2010年的大约3.087亿人增长了7.4%,即增加了2270万人。人口是一个国家国情调查的基本数据,也是判断一国国运与实力变化的晴雨表。从美国这次人口调查总体情况来看,其人口仍处于增长之中,但增长速度放缓。而更引人关注的,是其人口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白人占比相对下降,人口城市化与老龄化加快,地区发展很不平衡。所有这一切,都可能对美国政治与内外政策走向产生深刻影响。自立国之日起,美国一直被认为是一个由WASP主导的国家,即盎格鲁-萨克逊人主导的白人新教国家,而非洲裔、拉美裔、亚裔的移民被称为少数族裔。二战后以来,白人主导格局日益面临挑战。此次人口普查数据表明,美国人口呈现出更加多元化特征,白人与非洲裔美国人在总人口的占比在下降,亚裔占比上升。白人人口数量在美国历史上首次下降,引发了主流媒体的一片惊呼。白人人口在2010年至2020年间减少8.6%,为1790年最早数据记录以来首见。尽管白人仍然是美国最大的种族,在2020年仍然有2.04亿人,但占比已从10年前的72.4%降到61.6%,其中非西班牙裔白人的数量从2010年的1.96亿减少至1.91亿。相比之下,其他族裔人口有了快速增长。拉丁裔人口数量飙升至6200万,在总人口中所占比例为18.7%。在加利福尼亚州,自认为是拉美裔的比例上升至39.4%,超出白人的34.7%,首次成为该州最大族裔群体。亚裔群体增速最快,10年间人数增加超过三分之一,达到2400万,总人口占比为6%。美国的种族与族裔构成更加多元化,引发了白人的忧虑。特朗普执政时期,白人的忧虑情绪投射到美国政治与外交事务中,甚至在一些地方的街头政治中表现出白人至上主义的倾向。美国人口结构的这一变化,对美国的种族矛盾与族群政治都会产生深刻的影响,去年沸沸扬扬的弗洛伊德事件仅仅是其种族矛盾的冰山之一角。更重要的是,除了加州、夏威夷州、新墨西哥州、哥伦比亚特区与海外领地波多黎各,其他各州与领地均以白人为最大族群,白人在绝大多数州仍然是主体族群。白人的忧虑更多的不是政治现实,而是心理暗示。美国是一个移民垦殖社会,偏重于强调地方性忠诚的联系方式,人口的地域分布一直是决定美国政治的一条线索。美国最初脱胎于东北部的13个殖民地,西进运动后呈现东北部、南部与西部三个板块的角力。其中,东北部以梅森-迪克逊线为界,包括宾西法尼亚与新英格兰地区;南部包括特拉华、马里兰、弗吉尼亚、肯塔基、密苏里州以南地区;西部地区则包括俄亥俄、印第安那、伊利诺伊以及大湖地区以西诸州。20世纪以来,南部与西部新兴经济发展迅速,人口大量增加,改变了美国的政治版图,“阳光地带”与“北方佬”(最近是“铁锈地带”)之间的矛盾,成为美国政治的一个线索。数据显示,东北部与中部大湖地区的人口增长较慢,增长较快的是南部与西部地区。10年来,人口增长最快的州集中在南部与西部,爱达荷州增长17.3%、得克萨斯州增长15.9%、北达科他州增长15.8%与内华达州增长15.0%,分别位居前五。尤其是南部地区人口增长了1170万人,占全国人口增长的一半,西部地区人口增长660万,位居第二。目前,超过四分之一的美国人口生活在加利福尼亚州、得克萨斯州与佛罗里达州。此外,华盛顿、北卡罗来纳州、纽约、亚利桑那州、科罗拉多州、弗吉尼亚州、田纳西州与犹他州等八个州也各自增加了至少50万人。此次人口普查表明:传统人口密集区的东北部与中西部“锈带地区”面临人口减少,而西部、南部、西南部等“阳光带”人口快速增长,在人口占比上已从20世纪70年代的50%上升为62%。在东北部的一些州,甚至出现了明显的人口下降,在过去10年内,西弗吉尼亚州减少了5.9万人,伊利诺伊州减少了1.8万人,密西西比州减少了6000人,波多黎各减少了44万人。人口下降意味着政治地位下降,且联邦投入的资金也会削减,陷入了人口下降带来的螺旋式下降,预示着美国政治气象的变化。目前,民主党以220席对共和党212席的微弱优势主导众议院。而从美国政治地理特征来看,东北部与西部倾向于民主党,中西部与南部倾向于共和党。南部各州增速加快,意味着东北部的席位会向南部转移,共和党因此会获得不少于3个席位。中西部席位会向西部转移,美国两党平衡的格局大致会维持。因此,两党争夺的焦点,可能是中西部大湖地区的所谓“铁锈地带”,这一地带的政治风向可能会直接影响2022年中期选举的选情,共和党有可能获得众议院主导权。政治撕裂的极化趋势,是当前美国政治的一个重要特征。无论是参众两院的投票记录,还是美国总统大选与各州长选举的选情,都印证了不仅两党之间的对峙阵线越来越鲜明,而且两党内部的同质性日益凸显。而此次美国人口调查的结果,也从人口分布的年龄结构与城乡结构,进一步印证了美国政治极化的趋势不可逆转。美国政治极化的一个重要社会根源就是人口的老龄化趋势。过去10年,美国老龄化在加速发展。2005年4月21日,美国人口普查局预测,到2030年,美国26个洲的65岁老人数量都将是目前的两倍,占全美人口总数的12%,很多地方的老人甚至比18岁以下的年轻人还要多。此次人口调查结果更进一步证实了这一趋势。18岁或以上的成年人现在占所有美国人口的78%,相比2000年的74%与2010年的76%,成年人的人口分布呈逐步上升趋势,而18岁以下人群只有22%,美国的老龄化与欧洲与东亚国家越来越趋于一致。老龄化趋势导致美国社会的保守主义思潮迅速上升,与美国年轻人崇尚的自由主义思潮形成明显的对立,美国政治的“两面神”是导致政治极化的精神纽带。另一个导致美国政治极化的社会根源,则来自于美国新的城乡分立。数据显示,大中城市人口显著增长,中小城市与县城人口减少明显。美国人口进一步向城市集中,大都市区的人口增加了8.7%,超出全国总人口增速。纽约、洛杉矶、芝加哥、休斯顿、凤凰城、费城是人口最多的城市,中小城市继续呈现萎缩的态势。从政治倾向上来看,城市越来越成为自由主义的天堂,乡村越来越成为保守主义的大本营。此次美国人口在城乡结构的变动趋势,会对政治地图产生深刻影响,因为人口变化是重划选区的基础。在重划选区的过程中,州议会根据所在州人口的变化重新划分投票界线,两党可能围绕选区划分而展开激烈争夺。民主党会瞄准城市,共和党会强调乡村,双方如何斗智斗勇,是美国政治大戏的主线。古希腊政治思想家亚里士多德说过,人天生是政治动物。马克思也睿智地指出,人的本质在其现实性上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政治总是与人性及其变化相适应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美国人口变化是观察美国政治变化的一个风向标。白人的忧虑、地理的漂移与极化的政治是内在契合的,未来的美利坚将不可避免地受制于人口变化带来的这三个因素。

  不要说人口多是累赘,那是前工业时代旧论,马尔萨斯的《人口论》在当代已脱节了。应把人口过多与人口充足分开。工业革命之后,人口多少主要看质量,而不是绝对数量。就像一个家庭,生十个孩子都是清华北大,与生两个孩子都是文盲,肯定是文盲家过得差。说说古代,为什么法国在工业革命之前是欧洲大陆第一强国,就是因为法兰西民族人口欧洲第一,相应的,中国称霸东亚,就是人口体量摆在这里。说说现代,非洲为什么穷苦混乱?不是非洲人多,而是民族与部落太多,现在大部分非洲国家陷入国内民族纷争国家分裂的混乱中,而原因就是缺少一个主体的大体量的民族,难以团结起整个国家,所以无法顺利发展社会经济。其实相反的世界上绝大多数发达国家与正在快速发展的国家都是一个以大人口为主体的民族国家(别说美国不是,他们的主体民族就是WASP)自大航海时代以来,世界霸主地位的国家,百万人口级的西班牙、葡萄牙、荷兰被千万人口级的英国、法国超越,后者又被亿人口级的美国、苏联超越,按这样的历史规律,下一步只能看十亿人口级的中国、印度了。在工业发达的时代,人口体量在吸收外部科技的条件下,可迅速转化为经济发展,并在充分消化后孕育出新的经济形态与科技前沿(如国内的互联网发展)这几十年中国的发展就是最好证明,而体量大,也是为什么与我们人均GDP相同的国家相比,我们的基础条件与人民生活水平更高。如果非要强调人口过多会阻碍社会发展,那么请对比中国与印度,人口不是阻碍,国民性与政府的领导才是关键。WASP为什么畏惧中国,要打压我们?主要原因不是什么意识形态,不是为了他们宣扬的民主,我们国家就是变成选举的资本主义国家,WASP还是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还是会打压,因为他们害怕我们十四亿有凝聚力的民族,我们持续发展经济,凭借体量,可几乎把所有国家的经济绑在身上,甚至推翻美国的美元与经济霸权。而他们无法实质上打败我们,就是能占领我们,(除了核战争)他们一共几亿人又能奈我们十几亿人何?所以,WASP很多对华的阴谋就是分裂中国,让我们无法有这么大的人口体量。中华民族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就是我们庞大民族人口数量的后盾。世界上所有国家的根本利益就是本民族的生存利益,在我们都不会被基础的生存困扰的当代,我们有这么多同胞,强大的凝聚力,巨大的发展潜力,就像一头苏醒的巨狮,面对全世界都不必畏惧。信息经济与基础设施讲究人多力量大。建高铁,建公路,开发大型软件,都需要巨额的投资,需要庞大的用户数量来摊薄成本,还需要丰富的人力资源。现在全球IT强国只有中美两国,正是因为中美各有十几亿人口的庞大市场(中国本身有十几亿人,全世界十几亿英语人口是美国的市场)。欧洲与日本人口太少,IT互联网行业发展不起来。如果中国只有两亿人口,IT行业可能连日本都赶不上。基础设施也是同样的道理。比如国内的多条高铁,沿线都有几千万甚至上亿人口。如果全国人口只有2亿,那么大多数高铁的沿线人口只有几百万,完全不值得建。马克思教育我们:生产力有三要素:物质资料、劳动对象与劳动者。如果没有劳动者将物质资料转化为生产力,那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中国的古代的开疆拓土、抵御外辱,近代的抗日战争、改革开放,背后都是人民的血肉筑成的新的长城,难道是上天赏赐的?打破白人几百年来形成的优越感,这是每一个中国人勤奋工作要达到的使命。根据人的需求层次,中国人现在已解决了吃饭,穿衣的温饱问题,正在解决旅游,买车,奢侈品等更高层次的需求,然而最高级别的需求是什么呢,是尊重与自我实现。白人走到亚洲,不管是中国,韩国还是日本,简直不可一世,凭着一张脸就能取得极大的优势地位与好处。即使你是日本,韩国,台湾地区与香港地区这样的发达社会,也会有这样的双面性,一面是白人内心的优越感与面对亚洲女孩与亚洲男性的高度自信,一面是日本韩国台湾地区与香港地区社会男女集体对白人的高度崇拜,我们隔壁的香港,面对大陆同胞与白人的态度已给我们上了一课又一课。中国的仁人志士当然不满白人的优越感,但又更恨同胞的软骨头不争气。反过来,一个黄种人去西方就远远不可能得到这样的待遇与尊重,被美联航拖下飞机的越南裔乘客就是个例子,你能想象一个白人乘客在东亚被这样对待吗?中国的汉族又该如何对待中国的少数民族?将心比心吧!否则美国的种族问题也有可能在中国上演!为什么西方媒体喜欢黑中国却不喜欢黑日本,难道大和民族就没有任何污点吗?因为他们心知肚明,中国是真正的能改变世界颠覆他们优势地位的对手,而日本不过是一个被驯服了的种族。感谢我们的祖辈为我们留下了这么多中国同胞兄弟姐妹,让我们保留了建设世界最强大国家、最强大文明与最强大种族的可能性,也让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中国在权世界的竞争中一定是下一个最大的赢家。

  中国的基督教徒曾爱用WASP的发达来证明“宗教的先进性”:WASP比我们发达,他们都信教而我们不信教,所以中国不如WASP发达主要是因为汉族不信教。但事实上让WASP领先我们的不是宗教,恰恰是在宗教改革破除中世纪宗教神权的压迫之后才迎来了文艺复兴、思想启蒙与工业革命。当时的欧洲不但有君权、贵族权力还有强大的神权,欧洲各国的王登基若没有教皇加持都是不合法的,“君权神授”意味着宗教在欧洲就是一个非常有势力的强大权力中心。美国智库机构皮尤研究中心的一个全球宗教信仰研究报告指出,投票认为“宗教在自己生活里很重要”的人占国家总人口比例,中国是3%,全球最低。WASP信教的的确都比我们高,但比我们高不代表就真的高。在多数发达国家,这个数字都不高,大多就是10-20%。远远低于全球平均的55%。宗教是不是就与经济发展有紧密关系?98%的美国人认为宗教信仰对日常生活很重要,其中62%信上帝,36%信真主。在欧洲国家,宗教的影响是越来越弱,欧洲社会实际上已走出神权,成为一个越来越世俗的社会。富国强国的人民觉得宗教不重要,相对贫困落后的国家的人民觉得宗教重要,这是全球的普遍趋势。现在只有一个发达国家很“宗教化”,人口中有53%都认为宗教重要的另类美国。今天的美元上依然印着“IN GOD WETRUST !我们相信上帝”,今天的美国总统就任时还要手按《圣经》宣誓就职。美国也一直以上帝治理下的国家自居,在多数美国人的心中,美国没有国王,总统由上帝捡选,总统的意念、权力永远不能超越上帝。当然,美国总统大多是谦虚是,很少敢于表榜自己是上帝检选的。美国总统手按《圣经》宣誓的逻辑是:依靠上帝制约自己的内心,只有制服了内心的邪恶欲望才能更好地遵守宪法与法律。但候任美国总统宣誓时手按《圣经》,美国宪法对这一条没有做出要求,由于美国第一任总统华盛顿开启了先河,而且迄今为止美国历任总统都是基督徒,手按《圣经》宣誓就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美国是一群在新教徒为逃避宗教迫害建立的,当时的新教徒高举洛克的自然权利与政府论,是世界上第一批以行为践行左派理论的革命者。但美国接纳越来越多移民后,神权的基因还是驱动着教众试图将教义变成法律,新教徒的后代们开始成为自己最讨厌的那一种人了,现在的美国福音派已从当年的左派变成了代表神权的WASP,而欧洲的世俗化也远超过了美国。美国历史上曾搞过禁酒令,其中就有着宗教巨大的影响,到现在在大街上喝酒还是有罪的。围绕同性恋与堕胎问题,民主党与共和党为此议题已争论了上百年,但至今未能达成共识,主要原因就是美国的宗教势力远比欧洲强大。美国许多资本家与中产阶级保持着良好的教养并继承了旧时美国新教徒严谨而质朴的精神与气质,不少美国富豪生活简谱,不论老牌软件帝国的比尔·盖茨或是社交媒体新贵马克·扎克伯格,其实背后是宗教禁欲主义指导的资本家精神,在美国享乐主义并非传统宗教认同,大部分男人下了班就回家陪老婆孩子才是宗教鼓励的,新教教义希望变成世俗法律则是神权在蠢蠢欲动。神权国家都搞等级制,就是教士作为神的使者属于特权阶层,负责解释教义并决定人的权利,也就是神赋人权,而宗教势力与政治势力相结合就是通过美国的共和党。20世纪中叶,著名的福音派领袖、南方浸理教会长老、“美国布道人”比利·格雷厄姆就因出任艾森豪威尔总统的顾问而名噪一时。格雷厄姆成功地在艾森豪威尔任期内推动了爱国主义与基督教的融合并把福音派这支重要的政治力量带进了主流政治圈的视野,福音派就成了共和党党内初选的关键票仓。1980年离过婚的好莱坞演员里根击败福音派背景的候选人吉米·卡特成了美国总统,这个美国保守主义与新自由主义的旗舰人物离经叛道的个人经历看似与福音派的教条格格不入,但其保守政策比卡特的中间派政策更能博得福音派选民的好感。福音派选民们摒弃个人背景而选择了政策导向上更符合福音主义的候选人,“对事不对人”的传统便由此产生。一个政治领袖的个人经历并不能左右福音派的选择,只有政策才能。所以尽管特朗普存在种种有悖福音派教条与伦理的人生污点,比如强行分离美墨边境的家庭、多次离异、与色情女星有婚外情、私通外国叛国传闻,福音派总体上依旧支持他。许多福音派将特朗普比作把犹太人从巴比伦解救出来的波斯皇帝居鲁士大帝,甚至称他为“以色列的王”,耶稣的别称之一。特朗普本人也乐在其中:“我是天选之子”;“为了美国的信仰,我的执政团队会永远战斗下去!”特朗普为了当选,对福音派的谄媚达到历届共和党领袖的顶点。特朗普任上宣布将取消国税部门对教会的限制性规则,这一规则规定牧师在支持竞选公职的候选人时将丧失免税地位。特朗普说,“我要彻底取消《约翰逊修正案》,允许我们信仰的代表自由地发表言论,而不用害怕报复”。《约翰逊修正案》规定包括教会在内的免税团体将丧失免税地位,只要直接或间接地参与或干预任何政治运动,支持或反对竞选公职的任何候选人,提供政治竞选经费或对其立场发表公开声明。只要教会参与政治就不能免税了,这是一个制约宗教势力参政的法案,特朗普为了讨好福音派决定废除他。大选前特朗普曾在接受访问时说,妇女堕胎有罪,这一言论深得福音派的欢心。特朗普本人其实是个民主党支持者,纵情声色而不是标准的禁欲主义福音派的合格教徒,但为了得到福音派的支持,他拼了。大选后福音派大咖经常出入白宫,俨然就是特朗普的国师。福音派代表的美国白人WASP势力,也成为特朗普忠实的粉丝,不离不弃。美国是全世界高等教育水平最高的地方,光在美国留学的中国人就高达三十万人。美国人也一向以吸引全世界精英人才为骄傲,无数优秀的企业家与科研人才汇聚美国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美国又是一个充满反智主义,甚至让平均受教育程度远低于美国的中国人都无法理解。1859年出版的《物种起源》引起了基督教成立2000年来以来最大的知识革命。但进化论在美国引发的争议一直持续到了当代。进化论、神创论在公立学校中的争论,起源于1920s,一些原教旨主义宗教组织向公立学校游说,要求禁止讲授进化论与无神论。前国务卿布莱恩力挺这些组织。1925年,田纳西州通过了Butler Act,要求公立学校“禁止任何否定圣经创世说而代之以人类由低等动物进化而来的理论”。直到1960年代,美国学校依然有大量老师直接教授学生神创论,否定进化论。2015年,美国阿拉巴马州才正式决定,要求学校的老师讲授进化论,认为这是科学。进化论诞生了二百多年后,美国很多地方州才真正认同其为科学。这其中,最为强大的抵抗科学的力量就是宗教组织,而在欧洲社会,这些从来都不是一个问题。据皮尤研究中心2014年的一项调查显示,仅有66%的美国人知道科学家总体同意进化论。拒绝进化论的公众对于科学家在此议题上是否达成共识有分歧,其中47%的人称科学家对于进化论达成了共识,而46%的人不这么认为。57%的福音派称人类与其他生物一直以现有形式存在。约有一半的摩门教徒及3/4的耶和华见证人教也拒绝进化论。与此相对,约30%的主流清教徒、29%的天主教徒、16%的犹太教徒及15%的无宗教信仰者持类似观点。了解了进化论在美国的艰难推广历程,你就会明白,为什么在疫情中看到无数的美国人充满着反智的勇气,这背后都是因为宗教力量在影响人们接受现代科学知识。皮尤中心最新的民调显示,有63%的共和党支持者认为新冠疫情是被夸大的,而民主党支持者中,只有14%认为疫情被夸大。即便特朗普确诊新冠肺炎、白宫暴发疫情,仍未能动摇大多数共和党人的看法。在特朗普的支持者中,疫情只是“大号流感”的看法非常普遍,甚至把疫情视为“骗局”的也不少见。WASP网站“红州”称传染病专家福奇为“口罩纳粹”。福奇遭受死亡威胁,甚至要雇佣贴身保镖维护自己与家人的安全。美国各地不时出现“病毒派对”,多次导致集中感染。自八月中到九月底一个多月的时间,加入脸书“反口罩”群组的用户增长了1800%。还有人相信口罩中的铁丝是5G天线,是政府的阴谋。最新民调显示:“44%的美国共和党人相信一个据说源自脸书的说法——微软公司创始人比尔·盖茨打算通过大规模的新冠疫苗接种,将一种用于追踪的数字身份芯片植入人们体内。”在美国社交平台上,数以万计的民众发起拒绝接种比尔·盖茨资助研发的疫苗。皮尤研究中心数据,于2021年2月16日至21日间在全美范围内对10121名美国成年人的这项最新的民意调查显示,认为科学对社会产生了积极影响的美国人比例比疫情发生前(2019年1月)下降了6个百分点,而降幅主要来自共和党人。如今在共和党人与倾向共和党的人当中,有57%认为科学对社会产生了积极影响,相比疫情前的70%骤降13个百分点。在民主党人与倾向民主党的人中,2021年与2019年认为科学产生积极影响的人群比例几乎未发生变化,分别为78%与77%。原因无他,就是共和党与美国福音派深度结合后产生的宗教观念回流。特朗普在2016年大赢后,共和党神权派士气大震,各个共和党州纷纷推出史上最严格的禁堕令。阿拉巴马州推出的禁堕令严格到不可思议,乱伦与强奸导致的怀孕都不允许执行堕胎。乔治亚州也推出该州史上最严格的堕胎禁令,导致好莱坞的一众女星强烈抗议,拒绝去该州拍戏。美国路易斯安那州参议院也在2019年5月21日通过了一项州宪法修正案,称该州女性在宪法上无权堕胎,同阿拉巴马州的堕胎禁令一样,该修正案也没有剔除强奸与乱伦的特殊情况。2019年至今,美国已有15个州提出《心跳法案》,该法案规定,只要女性怀孕时间超过六周,医学判定胎儿有“心跳”的情况下,就禁止母亲堕胎。如果女性被认定是故意打掉胎儿,能以二级谋杀起诉,最高可判30年徒刑。从医学上来讲,胚胎出现心跳大概是在怀孕六周后,然而在法律规定的期限内,女性很有可能因无法确认自己是否怀孕而错过合法堕胎期。在阿拉巴马州之前,已有佐治亚、俄亥俄、阿肯色、肯塔基、密西西比与北达科他六个州通过了这一严厉的反堕胎法。当然,在美国这些禁令都不会有什么实际的效果,因为美国人可去民主党所在的州执行堕胎。但对美国来说是严重倒退。在1825年~1841年期间,美国的十个州陆续出台了禁止妇女堕胎的法令,否则就对妇女加以处罚。这一法令在美国逐渐普及,1880~1960期间,除了特殊情况,诸如妇女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时,堕胎在美国的所有州都属于非法。翻转这一历史在七十年代。1973年,美国最高法院就“罗伊诉韦德案”做出女性有权决定是否堕胎的判决,自此堕胎在大多数州属合法行为。20世纪60年代是美国大步走向世俗化的关键期,性解放、废除种族隔离、文化多元主义等一系列的所谓进步运动,在客观上,将美国的神权势力打得没有脾气。被最高法院确认为合法的堕胎,在时隔四十年后,重返美国,说明宗教势力对世俗势力的扩张,对民主党滥用平权法案已忍无可忍,要发起最后一轮的攻击了,很多人可能不了解禁堕令对女人的伤害。欧洲最保守的国家叫爱尔兰,这个国家是在2018年才第一次解禁堕胎。引发舆论反响最大的一件事是,曾有一个14岁女孩因被强暴怀孕,当地法院不但不允许她堕胎,还禁止他出国堕胎。禁堕令的受害者还有因为各种问题在手术台上,不能堕胎而死在手术台的妇女。更为悲惨的是,在禁止堕胎的国家,女人们如果不想生,她们怎么处理的呢?用衣架刺破子宫,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是现代世界吗?从经济数据上,人均GDP上,能反映出禁堕的灾难吗?爱尔兰长期执行堕胎禁令,但爱尔兰还被称作为小政府的典范,因为他低税,甚至成为避税天堂,也是欧洲最富国家之一,人均GDP高达75000美元。这样的政府真的很小吗?爱尔兰禁堕令取消时全国女性一片欢腾,这能否说明这种压迫甚至比高税收还要残暴呢?特朗普为了选票积极迎合神权,共和党各州政权集体狂欢重推禁堕令,这对于一个世俗国家来说无疑是相当危险的,一个大号伊朗的影子正在投射到这片土地上。神权国度的产生不需要政治领袖与宗教领袖合二为一,因为“君权神授”的底层逻辑即统治者代表上帝在人间统治,当世俗权力需要去讨好宗教势力时,世俗的大厦已崩倾了。一个政治领袖如果在政策上青睐独一宗教,那便没有了当今绝大多数世俗国家的“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的准则。因为这种情况下凯撒的世俗权力来自上帝的子民,而不是凯撒的公民。特朗普对外来人口的限制政策,背后也有神权的身影。福音派是美国是一群感觉到传统价值观被威胁到的特朗普铁粉,民主党推出的各种所谓平权手段,包括允许同性恋婚姻,允许吸食大麻,男女同厕,允许堕胎,并放开人口,让福音派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美国就不再是福音派的天下了,他们的传统价值社会将会被消灭。福音派中的白人盎格鲁-撒克逊新教徒现在已低于30%,很多年轻人背离了传统价值信仰,年龄大致在四十岁至七十岁之间,大多有着无比坚定的宗教信仰,对美国传统价值体系的崩塌无比担心,这是特朗普最为倚重的政治势力。民主党对抗这一势力的方法就是引入大量外来人口并给予选票抵消WASP的力量,两党相互极化,各自的手段都越来越极端。WASP试图将美国神权化,让宗教发挥作用,阻止异教徒消灭传统价值的努力 ,而文化多元主义,则反对将WASP作为美国的核心价值体系,而是奉行文化多元,每一种文化都应尊重,任何对文化价值的诉求都不能变成法律,约束与你不同信仰的人。民主政治的问题,就在这里了,因为是数人头,民主党可用法律规定必须男女同厕,可规定必须允许大麻合法,所以WASP反弹的手段同样是利用选票,阻止外来人口,禁止本州堕胎,管你是什么教,禁止所有人卖淫嫖娼,禁止所有人赌博,禁止所有人吸毒,禁止同性恋。美国特色选举权其实就是人人有权力来强迫另一方观念不同的人,这才是双方撕裂的根本原因。美国的两党之争不仅是在经济学意义上的政策之争,而且涉及美国应是一个世俗国家还是神权国家。一旦后者占了上风,美国就有可能变成下一个大号的伊朗。WASP在美国的影响力加速下降至少有三个原因:第一,美国人致富手段的演变。两次世界大战以前美国的财富都控制在WASP手中,殖民地时期的大家族在美国独立以后迅速垄断了若干关键行业,比如洛克菲勒家族的财富经过几代的累积让后来者越来越难以超越,他们代表了美国的old money(老牌有钱人)。但随着科技进步的发展,越来越多的new money(新贵)不再来自WASP阶层,比如脸书的老板扎克伯格以技术迅速致富而无需靠相同的血统或宗教信仰致富。第二,人口成分的演变。二战后基督新教机构的总体力量逐年下降,美国社会越来越多的移民不信仰任何宗教,在战后的经济扩张中找到了中产阶级的工作,白人新教徒精英在美国的文化、政治和经济中的影响力与20世纪20年代的顶峰时期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越来越多的平民阶层少数族裔通过受到更好的教育打破向上的社会阶层屏障,WASP的垄断地位也随之而没落。比如曾是WASP据点的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在2007年只有30%的本科生来自欧洲(包括WASP与所有其他欧洲人)而大学63%的本科生来自移民家庭(其中至少有一位父母是移民),特别是亚裔。第三,全球化的加速。21世纪“地球村”初具雏形,无论国与国之间、种族与种族之间、行业与行业之间,不同种族之间的隔阂与壁垒都在减少,历史悠久的WASP也不可能置之度外,其影响力随之而下降乃大势所趋。

  近三百年来,WASP被赋予了一系列精神寄托,包括中国的“美利奴”们不是去了美国就是在去美国追求WASP式“美国梦”的路上。然而,2020年新冠病毒“全球化”的加速迫使越来越多的WASP在地图上关注移民白人盎格鲁-撒克逊新教徒扎堆的“家族相似”国家的可能性。21世纪“地球村”里的喜欢或讨厌WASP的移民都在用脚投票,从人口到信仰都有了风向标式含义。21世纪WASP的加速式微将不仅反映在人口上,而且更容易反映在宗教等信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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