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忠泰：感恩的心，闪烁着人性的光芒

　　前几日的傍晚，我照例坐在附近小区门房里面和保安师傅边看红剧边聊天，被那位同样崇敬毛主席的五旬居民L先生(本地文化部门科级干部)瞧见，他也赶忙进来坐下凑热闹。

　　L先生身材魁梧强壮，头脑并不简单。那天看完红剧《换了人间》之后，他又激动地说出“我们国家现在仍然吃着毛主席时期的老本”。显然，他是一个知道感恩的人。

　　原来，L先生的老家是在离城区百里的边远湖村。少年时期，他经常跟随父母扛着农具，步行去数十里外的集体农垦地带干农活，深知生活艰辛，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二十出头进入城里文化单位后，他非常珍惜这种工作机会，安分守己，看似有点随波逐流，其实颇有定力，明白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三十多年以来，没有违反组织纪律遭受处分。虽无大功，同时也无大过。

　　L比较耿直，坐在门房里面我的旁边看红剧时说过，毛主席时期的干部两袖清风，特色时期的干部五子登科(区内的人如果当上局里首长，即处级局长，很快就能在自己家里接待自动送上门来的重礼甚至女人，巫山云雨作乐)。他的这话，让我联想到二十年前，即二十世纪末期，本地两位四十九岁的处级干部相继在各自家里醉酒而亡，成为丑闻。一个是刚升任民政局长，乐不可支;一个是常务副检察长未能扶正，痛不欲生。在他们两位心里，当上单位首长就意味着名利双收还可以为所欲为，东方风来，满眼都是春色。说轻一点，他们两人是心理素质欠佳;说重一点，他们两人是人品不好。如果是感恩的人，就会对于身外之物得了不喜失了不忧。人民公仆，决不应该当老爷。

　　由L先生的感恩，我想起今年元旦过后不久发生的一件事情：

　　那天早晨，我从外面公厕返回自家所在小区院内。刚进院门，我发现大门旁边站着一对七旬夫妇，老先生提着一个小竹篓，老太太挎着一个小竹篮，他们都很淳朴。我当时心里想，他们可能是串街卖菜的农民。就在我即将走向院内深处时，忽然被两位老人喊住了，也许如同许多路人，他们信任我这种文弱书生。

　　老人的声音中，透露着人性的温暖：“请问这位同志，您认不认识姚社长?”

　　顿时，我心里一颤，知道老人是找我父亲的，以前，曾经也有类似情况，便客气地反问：“您们是说哪位姚社长?”

　　果然，老先生立即说出了我父亲的姓名。看那样子，老先生是特意携老伴由二十里距离的郊外共同过来拜访我八旬父亲的。而且老人眼力不错，大概早就从我身上看到了我父亲的影子。

　　我赶紧把这对老夫妇带往自己父母家里，正好父母没有出门。老夫妇进屋以后就同声喊了“姚社长”，我的父亲很快认出他们夫妇两人并且热情让坐。向老人们招呼之后，我走出家门办自己的事情去了。

　　下午回家以后，我知道了上午来客老W夫妇的情况：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全国各地农村都有人民公社(最基层政府)这级机构。我的父亲，那时就担任着本县(九十年代划为区)艾联公社的社长，因为出身中农，家庭成分只是团结对象，父亲谢绝了组织上要他担任书记的安排，而历次政治运动必须由书记带头参加。那个时期的农村党员干部，都很听党和毛主席的话，学习焦裕禄同志，多数能够克己奉公，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直到现在，我的父亲在艾联那个地方依然留存有良好的口碑：勤勤恳恳工作，经常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清清白白做人，公而忘私……而且在父亲记忆里，艾联是他工作生涯最值得留念的地方……)

　　七十年代初的那个秋季来临时候，艾联公社专职水利管理员小W，因为自己马上结婚，挪用手头水利公款两百元。结婚数月以后，他仍没有还钱而且继续隐瞒，终于在年终公社扎帐时，被我的父亲查觉。那是文化大革命斗私批修节骨眼上面，按照财经制度，小W可以被开除回农村家里。在我父亲的质问面前，平日愣头青般的小W像孩子那样痛哭流涕……

　　同样来自贫苦农家的父亲霎时动了恻隐之心，答应暂时不让别人知道，嘱咐小W下班以后赶紧去亲戚家里借钱还账，否则纪律不容。幸好，两天后小W从亲戚家里借来钱还上了公款。那次我的父亲手下留情，暗中保住了小W的饭碗。那个时候，农家青年进入政府里面工作机会非常难得。之后，我的父亲还告诫小W，如果以后再犯，必将受到纪律严惩。小W诚恳点头答应，并且写下深刻的保证书。

　　父亲当时之所以动了恻隐之心，是因为自幼曾经苦难：出身贫困农家，两岁丧母(难产而亡)，武汉解放前夕到汉口书店做学徒，三个月后，按照政府规定返回原籍，因为书店曾是国民党三青团秘密交通站，年仅十五岁刚到完全不知内情的他开始长期成为特务嫌疑分子，考取了基层政府文书工作以后一直不能加入共产党，直至政府两位负责人(南下的老八路)联袂担着风险做他的入党介绍人，才解决组织问题，逐步走上基层领导岗位，深怀感恩之心，脚踏实地为党工作，同时，极其懂得身处困境中人渴望帮助的痛苦滋味……

　　那次帮了小W过后不久，我的父亲被调到另外一个公社任社长。

　　当年的小W保住了工作，妻子接连生了三个孩子。如今儿孙满堂，小W已经成为老W。老W夫妇心里总是想，此生一定要报答我的父亲。

　　老W夫妇怀着感恩之心，终于打听到了我家住址。那天他们把竹篓里的四十个鸡蛋，竹篮里的四斤豆皮，作为礼物，送给我的家里。父亲不便拒绝，一边道谢一边收下这份心意。

　　我的父亲当年只是帮了那点小忙，却受到老W夫妇的如此感谢。

　　伟大领袖毛主席毕生造福中华民族，必然会被通情达理的中国亿万劳动人民群众永远牢记在心。经常出现在北京毛主席纪念堂和韶山毛主席故居那络绎不绝的人流，就是明证。

　　感恩的心，闪烁着人性的光芒。

　　姚忠泰于2018年3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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