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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杨老师

作者:求真 发布时间:2017-11-21 14:32:30 来源:民族复兴网 字体:   |    |  

  作者按:有人说毛泽东时代,教师是“臭老九”,我经历过那个时代,至少在我们那里,那时的老师可是农村里的“香饽饽” ,处处受人尊敬,比现在的教师的实际地位要高。现在把我亲眼见到的教过我的杨老师的经历写出来,让大家从一个小的角度有所了解 。

一、初识杨老师

  “我们班来新老师了!”“我们有新老师教我们了!”小学三年级的同学们奔走相告,很快就传遍了这个当时在1971年只有一千人口的山村。

  由于春节前某位离家一百多里的一位公办老师家里有困难,上级批准了这位老师的调动申请,这位老师在还没放寒假时,由于家里有急事就已经离开了这里。三年级的同学们都不知道春节后会来一位什么样的老师教他们,他们等待着,盼望着。过元宵节时,听村支书说新老师过了元宵节就到,大家不由都一阵喜悦,奔走相告。

  我当时该上小学二年级。当时是正月一年级新生入学,各年级都是正月升级。小学是五年制,毕业班年底毕业。我们村是太行深山区的一个算比较大的村,是当时的人民公社所在地,下辖十八个生产大队。当时这里已经是村村有小学,三五个生产大队联合办一所初中,人民公社有一所高中。初中是二年制,高中二年制。从小学到高中毕业一共九年。学校要来新老师了,是从别的地方调来的公职老师,在当时信息和交通不太发达的山村,这也是不小的新闻,很快成为人们街谈巷议的话题。大家猜测着会来一个什么样的老师,是男是女,是外地的还是本地的,当时我们这里的人们对有知识的人很尊重。这里是老解放区,在三十年代就有了党组织,三十年代末和四十年代是八路军、游击队经常活动的地方。我们村曾经建有八路军被服厂,离我们村十里地的一个村里,是八路军的一个小型兵工厂。我们这里在四十年代初就进行了土改运动,把地主富农的田地分给了农民,政府还办了学校,女孩子也能和男孩子一样平等的到学校免费接受教育。在抗日战争最残酷的1941年、1942年,在这一带曾经有政府办的抗日高校。在日寇扫荡期间,学校也没有解散。在1985年,当地县政府为其立碑的邢台县著名的教育家、

  教育楷模吴玉书带领下,与敌人周旋,这届学生四十多人毕业后,都参加了革命,有很多成了当时部队或者地方上的干部,为社会做出了突出的贡献。所以这里的人们一直很崇尚教育,尊敬有知识的人。当时公社的教育总负责人,相当于现在的中心校长,是我们家的邻居,村党支部副书记,与中心校长都是我们第一生产小队的。农村当时不放暑假,而到农忙时放秋麦假,到秋麦假时,学校的老师,上学的学生都要到生产队参加劳动,帮助收秋、收麦。当时没有电视机,村里有高音喇叭,每天早晨转播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节目,大队里有收音机,有的家里安装了有线广播小喇叭,晚上播放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节目和曲艺节目;还有村里过年过节,有文艺宣传队唱戏,平时大家中午晚上收工回来,都喜欢到门前街上,几户人家凑一块,一边吃饭,一边拉家常,说见闻,讲故事,这成为人们交流获取信息的很重要的一种方式。我上一年级后,也就对大人们谈论学校的事不由得关注和敏感。一天在门前扎堆吃饭时,听大人们和中心校长讲,你是咱公社的校长,全公社的老师都归你调动,咱们公社数咱村大,孩子最多,每年上一年级的有三四十个,你可得往咱村多要几个好老师,别把这些孩子耽误了。当时有一部分公办教师,挣工资,吃的是公家供应的商品粮;而多数是民办教师,和下地干活的农民当时叫社员,一样挣工分。他们与社员不同的是每月有六块钱的津贴。农民是干一天,记一天工分,一年一般能挣三百天左右的工分,天阴下雨或者自己家里有事请假不出工则没有工分。民办老师一年是全工分。每月外加6元钱补贴,和农村参军的人一样待遇。参军的人,人在部队服役,村里照样给记全年的工分,比在村里下地的人工分还多。一次是在秋假收秋时,中心校长也和生产队里的人一起在地里干活,中间休息时,大家在一起闲聊,也在第一生产队里干活的村副支书,也给中心校长说了要往村里多要水平高的老师的话。说教育好孩子很重要,不管将来干什么,都得有文化。大家渴望老师水平高,能够教育出好学生,多出人才。当时村里人除了多数人在村里种地外,每年有适龄青年参军的,有好几个在部队表现出色,又有文化,在部队提了干。当时不像现在部队当领导提干的多数都是军事院校毕业的,或者现在普通高等院校毕业参军的。当时高校比较少,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每个乡也就屈指可数的几个,成为国家的专门人才。当时我们村当兵在部队提干的有一位是团的参谋长,还有一位营长,两个是连长。村里很多人都很羡慕,也让邻村的人羡慕。觉得他们给村里争了光,当时县里已经有化肥厂,市里有大型拖拉机厂,钢铁厂,冶金厂,也经常从公社里要人,公社里根据人口比例和受教育程度,下分到村里,其中政治表现和受教育程度是两个很重要的标准。村里经过群众推荐,把品学兼优的适龄的青年推荐到公社里,再经过政治审查,合格了,便被录用到工厂,所以当时人们普遍认识到知识的重要。尽管受过高等教育的或者正规师范教育的老师不多,但是大家还是崇尚知识,尊重知识的,所以这里的基础教育也一直很正规。

  转眼间,元宵节过完了,正月十七开学了,三年级新来的老师也到了。可这位老师一出现,不免让人吃惊和失望。我们学校已经有四位老师,分别各教一个年级,实际上是一种包班制,一般都是从一年级带到五年级小学毕业,语文、数学、音乐、体育所有的科目全教。原有的几位老师都是村里经村干部提名,由群众大会( 讨论 )选拔出来的优秀的有高中学历的人,虽然原来也是农民,虽然穿的衣服不名贵,是村里人常穿的一样的布料做的,但是都很注意自己形象的,穿戴比较整齐、干净,衣服显得很得体、很精神。可是这位新来的公办老师,每个月挣着几十元工资的人,穿戴像一个农村里经常在地里、风里、雨里、土里干农活的农妇。当时是正月,刚过完年,大家也都穿着节日的新衣服,多数人棉袄外边都套个新外罩,可这位新来的老师当时三十岁不到,齐耳短发,圆盘脸,中等身材,身材丰满,显得比较健康,也有精神。按说正是喜欢打扮的年龄段,何况又是每月挣几十元钱的公职教师。可上身穿的是过去农村常见的酱色细布短袄,没有外套,袄面上已经有些发黑、发暗,显然这袄已经穿过不是一年了,显得比较旧,袄袖上还补了很明显的发黑色的补丁,下身穿一条很普通的黑色棉裤,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很多。

  大家见过这位新老师后,很多人议论纷纷,有人直接问中心校长,你调来的人行吗?怎么显得那么土气,不像一个当老师的,倒像一个不太会收拾的农村妇女?中心校长解释,人家不光是公办老师,在原来的村里教得很出名,人家原来的村里还不让人家过来呢!这位老师原来教学的村子很小,教的是复式班,就是一个屋里好几个年级的学生,给这个年级讲完了,布置学生写作业,然后再给另一个年级讲课,把学生教的真的很好。这是咱公社现在最有水平的老师。校长是自己村的,按理说这里又是公社所在地,他应该不会把一个不合格的老师调到这里来,如果他调来的老师没有水平,校长自己也没法向全村乡亲交代呀!大家虽然相信中心校长应该是了解老师水平的,可是大家还是不免心存疑虑。

  新来的老师给三年级上了几天课后,学生们说这老师挺好,讲的挺清楚,挺有趣。我们从三级同学的口中知道新来的老师姓杨。很快又从村里人的口中知道,杨老师老家是离我们村四十多里的另一个公社的人,是老高三毕业,1965年嫁到我们公社离我们村十多里的是我们公社深山最里边的一个村子,这里是河北省与山西省交接处,山的正面即东面是河北,山的顶部及背面是山西。她的丈夫当时是个在外公社工作的公职人员,也是吃商品粮、挣工资的,她和丈夫是高中的同学。她嫁到丈夫村里后,村里缺老师,村里知道她是老高三毕业,当时在村里就属于学历最高的,阶级成分也好,村里当时学历高点的,有的被推荐参军,有的被推荐当工人,能够胜任教学的还是不好找。于是杨老师就在村里当老师了。当时每年上级有优秀民办教师转正为公办教师的一些有限名额,这样既能稳定教师队伍,把优秀的老师留到教师岗位,解除他们的后顾之忧,又对其他民办教师也是个激励。这里是深山区,教师缺乏,很需要又敬业又有水平的教师长期扎根山区,杨老师的家就在这里,教的又很好,经多方面考量,由公社推荐便转正为正式公办教师。由于我们村原有的一个公办教师调离,我们这里又是公社所在地,村子大,学生多,加上村里村干部和群众要求调来公办老师的愿望也很强烈,公社里和中心校长以及中心里其他领导反复磋商,最终才决定调杨老师到我们村任教。当时的民办教师基本上就是在本村任教,由于当时上边派不出更多的公办教师,小学教育主要由本村推选的民办教师担任。如果民办教师不能胜任,或者村民不满意,可以随时换掉。而公办教师则可以进行调动。当时在我们公社还有十多位公办教师多是上过中等师范专业学校的,主要在公社的高中初中任教。杨老师教小学出名,当时我们村小学也急需要老师,到我们村便安排在小学任教。

  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在慢慢改变对杨老师的看法。杨老师就住在学校。我们的小学是解放前一位财主的粮库。坐落在村子最大的街道的边上,周围是村民的住所。校园的房子是用石头垒成的四合院,南西北三面各是一个三四间的大房子,有四五十平米,能容纳三四十人,东面是大门,大门北边是个大房子做教室,大门外南边也是一个大房子做教室用。校园里西北角有个两间的屋子,是老师们的办公室,东南角一个十多平米的屋子是杨老师的办公室兼卧室。在门前搭了个小的遮阳的棚子是厨房。当时学校不上早晚自习,学生都是本村的,也没有学生在学校住宿。过去下午放学后,学校就清净了,可从杨老师来了之后,下午放学后总有学生还在学校学习,写作业。还有的晚上到学校问老师问题。当时杨老师的女儿三四岁,白天找了村里一个身体不太好,平时不怎么下地干活的农妇照看孩子,晚上自己带孩子。平时丈夫也不能常回来,照看孩子主要就是杨老师自己。有学生来学校问问题了,他就一边管孩子或者让孩子自己玩,一边给学生讲解。有时邻居的乡亲们帮着给看一会儿。他教的班原来有几个比较调皮的孩子,杨老师教了一段时间后,也知道学习了,调皮劲也收敛了,在家里也听话了。这年全公社还进行统一考试,他教的班获全公社同年级第一名。并且比第二名高出一大截。

  村里人也渐渐愿意接触杨老师了。有人主动帮着给孩子做衣服,或者做点家务。这里没有任何讨好献媚的意思,而是村里邻里之间互相帮忙的那种很自然的行动。村里给杨老师,在村口水渠边划了半亩地,让杨老师种菜,这地在路边,又紧挨着水渠,原来村里六个生产小队都争着要过这块地,可是一说给杨老师,竟然没有反对意见。她的菜园子里有草了,需要浇水了,锄地了,总有人悄悄地帮她做了。好多次杨老师去园子里,不知道活谁给干了。渐渐地人们觉得杨老师已经就是这个村里的一员了。

  说起杨老师最初来到这里时的穿戴打扮,从他丈夫的村里人口中和我们村里大人的口中得知,杨老师平时不怎么讲究吃穿,很随便,在秋麦天到生产队里干活,不管脏活累活什么都干。她丈夫的村子里只有一二百口人,她的生活穿戴就和村里人一样,她觉得这样与人容易接近。还有就是当时他把自己节省下来的钱,接济别人,还购置了很多教学和学习用品。

二、杨老师成为初中老师

  我五年级毕业后,公社里让我们村和周围两个村联合办一个初中,因为这一届学生是60年61年出生的,是当时公社里出生率的高峰期。我们村在我们前几届每届二十个人左右,我们这一届37个人,原来的公社初中容纳不下。新初中组建起来后,领导让杨老师任初中数学课,正好教我们这一届。当时教学没有现在这么多理论、模式,课堂上主要就是老师讲例题,然后学生写作业,有时也找几个同学分别到讲台黑板上做题,老师给学生解答作业中的问题。但是杨老师讲课总是不紧不慢,思路清晰,并且经常把数学上的知识与生活联系起来,让你不知不觉中进入到数学的天地里,觉得数学知识并不枯燥,而且很有趣。有一次讲线段的距离公理,两点的所有连线中,线段最短和结论,两点之间线段最短,这是初中几何中的基本知识。可是对于我们刚升入初中、刚刚接触几何知识的学生来说,觉得很抽象,有同学犯迷糊,翻倒不清。杨老师便结合生活讲到,平时大家在外干完活回家,总是愿意抄近路,甚至有的同学从生产队的庄稼地里就过去了,为什么?因为直线距离近。大家哄堂大笑。在笑声中理解了知识。因为就在一两天前,村干部找到学校对老师说,发现有学生最近从村外一个生产队里的地里穿过走近道,有的庄稼受到损坏,希望老师对学生进行教育。学校在前两天全校开会,专门说了这件事,同学们印象正深。接着杨老师又说,从庄稼地里走抄近道的同学,还没学习线段知识,其实你已经在不自觉的运用了几何上的线段知识,只是你运用的地方不对。咱们不能因为直线距离近,就不守规矩,就损害群众利益,我们的战士在战争年代,都不损坏群众庄稼。咱们都会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第六条就是爱护群众的庄稼。杨老师课堂上顺手拈来的一番话,同学们从会心的发笑,到进入深思,从生活现象,到书本知识,从知识传播到思想教育,浑然一体。本来枯燥的知识,却在杨老师的课堂上,变得生动有趣,同学们学习劲头也上来了。

三、毫不保守,带出教学新星

  后来公社进行教育资源整合,又新分配了一部分老师,杨老师又被村里强烈要求留在我们村小学任教。

  杨老师自己带的班,在历次教学成绩统测、检测、抽查,都是第一名,在我们公社十八个大队的小学老师中,都知道,只要杨老师带哪一届学生,别的老师就不要想当第一名的事。上世纪八十年代,教育上也进行改革和奖励,对全乡的学生进行统测、抽测,全乡排名,考全乡第一名的奖励多少钱,第二名奖励多少钱。各村里有一个特别的规定,只要杨老师带的那一届,别的老师教的学生考第二名按第一名奖励。杨老师在全乡同行的心目中,是高不可攀的。

  尽管杨老师赢得了大家的认可,在群众中有很高的威望,但是平时很低调,很谦虚,从不邀功。对自己的教学经验从不保守,只要有人真心向她请教,杨老师总是有问必答,诲人不倦。

  我们村有一个女孩,也是我本家远房叔叔的女儿,1976年在我们公社高中毕业,当时还没有恢复高考,由于大家都知道她品学兼优,被村里推荐当了民办老师,成了杨老师的同事。她虽然自己学习很优秀,可是当老师要把知识传授给学生,由于没有经验,也没有经过师范学校的专业学习,感到困难不少。有了问题她就喜欢找杨老师。杨老师总是非常耐心的有针对性的进行指导。

  1976年我们村的小学从原来地主粮库的房子搬到了村里的另外一个比原来大一倍大院落,杨老师的办公室成了两间,另外还有一间做饭的厨房。杨老师的办公室旁边就是这个新老师班的教室。杨老师在办公室就能听到新老师在班里上课的情况。很多次,新老师讲课出现了瑕疵,一下课,杨老师就把新老师叫到自己办公室,真诚地给指出讲课中的问题。新老师也很诚恳地接受。多年后,新老师回忆自己教学的路程,总是说,杨老师是她教学上的引路人,是人生中的良师益友。在杨老师的指导帮助下,她很快成为了我们乡的教学能手,所带班级在抽测、统测中也是稳居一二名。后来出嫁到另外一个乡,那个村的人知道她教学教得好,在她丈夫的村里又当了民办老师。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各大中院校毕业的有专业知识的大中专学生一批批走上教育工作岗位,可是杨老师和她带出的这位老师,仍然在教学岗位上长盛不衰,无人能敌。这位新老师最后被县教育局破格转为公办教师。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县教育资源整合中,被调到市区县里规模最大、教学能手最集中的实验学校任教。在前两年刚刚退休。

四、村里破例给杨老师划宅基地

  春去秋来,杨老师送走了一届又一届学生,有很多人是父子两代都从杨老师手里毕业。他的最美的年华奉献给我村的教育事业。在她的带动下,我们村的基础教育一直很扎实。恢复高考后,第一年据说当时全国大中专才招收二三十万人。平均一个省才招万把人。我们乡18个村,一共考了十六七个,我们村考上9人。进入二十一世纪,有一天,村里一位退休的老教师说,在一个电视节目里,介绍一个村子比我们村还大,人口还多,恢复高考后,考上大中专五六十人,在当地被誉为状元村。这位老教师说,记者不了解我们村,他们的状元村,比咱村差远了。到上个世纪末,我们村考学出来走上其他岗位的有一百多人。在周围的几个乡里都知道我们村出人才,每年高考,不管我们乡里考上几个,必定有我们村考上的。附近有的乡,一个乡每年考上大中专的,还没我们一个村考得多,以至于人们提到我们村的学生高考,都戏称考学是一窝一窝的。确实有一家兄弟姐妹六人。四人考学出来,另两位由于岁数大,早已在工厂和银行上班,成家立业,没有机会参加高考。一家出两个三个大学生的有二三十个家庭。截止2015年,我们村获得研究生学历的有18位。

  虽然这里边有其他老师们的功劳,还有村里尊师重教的好风气,但是杨老师的付出起了很大促进的作用。时间到了1985年,杨老师有一个心愿,想到自己的三个孩子也大了,很想有自己的一个房子,她的丈夫在七十年代末去世,丈夫家的老人也都下世。家里的房子也年久失修,已经不能住了。她不能老住着学校的房子,再说了孩子大了,既不方便,也已经住不开了。杨老师无意中与乡亲闲谈中的一句话,却引起了村里的极大重视。在我们这里,只能在自己丈夫的村里继承房产或要宅基地盖房。还从来没有外地的公办教师在别村要宅基地的先例。可我们村领导把杨老师的住房问题专门拿到村委会和群众代表会上讨论。大家一致认为,杨老师在教育教学上为我们村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不能按常规办,加上杨老师家的特殊情况,应该按我们村的村民对待,给杨老师划分宅基地。当时村里是一年或两年根据村民要宅基地的人家的多少,决定在什么地方给村民划分宅基地。把地方确定好之后,有要宅基地的人家抓阄或投标决定自己能拿到哪一块地方。可这次有几十户要宅基地的人家,村里把宅基地丈量好之后,不让抓阄,也不让投标,而是先让杨老师挑,杨老师挑完之后,其他要宅基地的人家才抓阄或投标。当时各村划分宅基地是村干部很头疼、村民很容易闹矛盾的大事,稍有不公,处理不慎很容易引发不稳定的因素,可是这次让杨老师先挑,竟然没有一个人反对。

  当时我们村盖房,主体用的是山坡上或河滩的石块垒的,房顶上用木头做梁、檩条、椽,房顶用大石板砌成或水泥磨成。很费时费力,一般都是到冬天或初春农闲的时候盖。当时没有建筑队进行承包,都是找乡邻义务帮忙,要有石匠,木匠,还需要有人搬石头,房主需要管帮忙的人饭,做饭,找盖房用的器具。光盖主体需要十天半月,然后房子里边需要处理墙面,抹房顶,又需要十来天。房子从下手盖,到住进去需要一年半载,不像现在找承包队,用砖三两天把主体盖起来了。有的人家人缘好帮忙的人多,工程进展快;有的人家人缘差,帮忙的人少,进度慢。杨老师作为一个女人,又教着课,找人,找家具,担心忙不过来,可是等到杨老师房子动工的时候,村里几乎家家去送工,还有很多人干完活就走不吃饭。需要的家具,大家自动给凑齐了。有的人家盖房子找这个问那个,可是到时候凑不够人,杨老师盖房子,不用找,自己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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