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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中将,《沙家浜》中郭建光的原型,第20军首任军长

作者:刘飞 发布时间:2020-12-31 09:33:20 来源:党史博采 字体:   |    |  

  开国中将群体中,刘飞不曾威风八面,不曾镇守一方;相反,由于经常带伤挂彩,他不得不多次“光顾”后方医院;抗战时期,他“光顾”了阳澄湖后方医院,重伤之下还领导40多名伤病员坚持斗争,这段艰辛战斗历程成为京剧《沙家浜》的故事原型,而他也为首长和同志们所称道:“他就是《沙家浜》里的郭建光!”

  一、从赤贫人家子弟到红军师级干部

  刘飞,原名刘松卿,1905年12月29日出生于湖北黄安县(今红安县)八里湾(镇名)罗家田(村名),3岁不幸丧父,7岁上山放牛,大字不识一个。寡母带着四个孩子,常年挣扎在死亡线上。最终,他的两位姐姐被迫送给人家收养,早早离开人世!

  1923年秋,刘松卿背井离乡,南下汉口谋生,做过旅馆伙计,干过码头苦力,勉强能够温饱。

  1926年9月初,国共合作风起云涌,北伐大军打进汉口,革命形势蒸蒸日上,刘松卿加入夏口(即汉口)工会,积极参加工会活动,揪斗码头恶霸。10月底,他惊闻寡母病倒,急忙北返家乡探母。这时,罗家田周边许多乡村成立了农民协会,只有八里湾农民不敢起来革命,刘松卿挺身而出控诉:“种粮的没粮吃,织布的没布穿,挣钱的没钱花,有理的没理讲!如此世道,天理不容!”在他带头鼓动组织下,许多胆大农民纷纷站出来,罗家田村农民协会终于成立,很快成为八里湾一带农民运动最红火的村子。

  1927年初,国共合作日渐破裂,八里湾农民协会遭到破坏,两名领导惨遭毒手,刘松卿受命担任八里湾农民协会主席,大刀阔斧回击土豪劣绅,当地农民运动声势复振。这年7月,国共合作彻底破裂,黄安地区顿时处于白色恐怖之下,刘松卿坚守八里湾故土,由公开斗争转入秘密活动,组织农民自卫队,袭扰当地反动武装。

  1927年8月,根据中共湖北省委组织秋收起义、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指示精神,中共黄安县委决定,各区成立农民义勇队,作为起义骨干力量。得到上级指示精神,刘松卿带领八里湾农民自卫队积极报名,成为八里湾第一批农民义勇队员。

  1927年11月中旬,黄麻起义发动,刘松卿作为70多名攻城突击队员之一,先行潜入黄安西门一带,配合攻城部队,里应外合,仅仅1个多小时,黄安落入起义部队手中,黄麻起义取得成功,成立了工农革命军鄂东军。

  1927年12月初,国民党军反扑黄麻地区,工农革命军鄂东军仅有72人突出重围,转战黄陂以北木兰山区,刘松卿则带领5名义勇队员出没八里湾,继续坚持斗争。

  1928年7月,工农革命军鄂东军改编为红11军第31师,采取分散游击方式,支持黄安县建立赤卫军,刘松卿加入县赤卫军,担任八里湾赤卫队分队长,积极开展对敌斗争。当年底,除去县城之外,黄安地区普遍建立起苏维埃政权,刘松卿担任八里湾苏维埃政府主席,兼任县赤卫队第2营第7连连长,主动打击土豪劣绅,维护群众合法权益。

  1930年1月,红11军第31师扩红,刘松卿带领八里湾赤卫队50多人参军,成为第31师第2大队战士。由于他连自己的姓名都不会写,登记人员把他原名“刘松卿”写成了“刘松清”。后来,他虽然认识了“卿”“清”有别,但也只好将错就错了。于是,红11军多了一名叫刘松清的战士。

  刘松清个子虽然不高,力气却是惊人,两手一合力,能把青毛竹拧裂,抡一把大刀,担保几十人难近!当时,许世友担任第2大队连长,一身武艺过人,听说部队来了高手,急忙过来会会。两人掰起手腕,许世友不是对手;两人较量武艺,刘松清自无胜算。两人惺惺相惜,结下深厚战友情谊,经常联袂担任敢死队员。

  1930年4月,红11军第31、第32、第33师整编,成立红1军,原第31师改称红1军第1师,刘松清成为师长徐向前帐下一名猛士:

  6月中旬,第1师出击平汉铁路杨家寨车站,他刀劈敌军数人,冲锋在前。由于首次参战就英勇如斯,他荣升副班长;由于早就担任过地方苏维埃政府主席,他被批准加入中国共产党。

  6月下旬,第1师设伏杨家寨以东杨平口,他刀劈敌军10多人,血染军衣。由于杀敌成绩赫赫,他又荣升班长,上级还奖给他一套全新红军制服。

  1930年下半年,根据立三路线指示,红1军打过三次攻城拔寨战斗——打广水车站、打信阳县城、打潢川县城,每当打到激烈之时,红1军首长都下令收兵。开始,刘松清非常不解,后来总算明白:军首长知道坚城难克,硬攻伤亡必大,所以主动撤出。经过这段经历,他深深认识到:干革命只知拼命,没有文化,是打懵懂仗;要做明白人,得学习文化。

  1931年1月,红1军、红15军整编,成立红4军,下辖第10师、第11师,徐向前担任军参谋长。作为第10师第29团班长,刘松清仗打得更多了。行军打仗间隙,他就缠着连队文书教自己识字。有一次,部队短暂休整,他又缠着文书教字,文书诚恳地说:“你不好好休息,哪来力气打仗?”

  他拍着胸脯,诚恳地说:“我有的是力气,就是没文化。这样吧,我卖力杀敌,你用心教字,我杀一个敌人,你教我一个字,怎么样?”

  文书当然要鼓励他奋勇杀敌,“协议”就这么定了。1931年3月初,红4军奔袭双桥镇,首创红军一次歼敌1个整师纪录。刘松清挥刀杀敌20多人,“换来”20来个汉字。同年11月,红四方面军成立,连续发起四大进攻战役(黄安、商潢、皖西、潢光),刘松清自然无役不与,他用杀敌数字断断续续“换来”好几百个常用汉字,职务则从班长递升为连长。

  1932年10月初,由于张国焘刚愎自用,红四方面军反“围剿”失败,被迫放弃鄂豫皖苏区,踏上西征之路。10月中旬,方面军总部在枣阳县新集遭到围攻,刘松清指挥本连拼死解围成功,升任第11师第31团第1营政治委员。

  1933年初,红四方面军进入川北,开始创建川陕苏区,刘松清历任第31团政治处党团书记、第11师政治部党团书记、第11师第32团政治处主任,或负责党建凝聚军心,或挥刀前线奋勇杀敌,洪学智曾经评价:那时,他既有苦劳,更有功劳。

  1935年6月,漫漫长征途中,红四、红一方面军首次会师,刘松清历任第12师第34团团长兼政治委员、红4军独立师政治部主任。由于张国焘顽固坚持南下路线,广大红四方面军官兵经历了三过若尔盖大草原之苦,刘松清自不例外。

  1936年10月,红四、红一方面军二次会师,刘松清结束长征;次年8月,他选调抗日军政大学第三期学习,编在政工干部队。从小没有进过学堂的他非常珍惜这次机会,4个月里如饥似渴地汲取知识,军事、政治、文化素质大为提升。

  二、从阳澄湖上播火到三垛河畔设伏

  1938年初,国共合作抗日如火如荼,刘松清如期结束学业,南下新四军工作,历任第3支队政治部组织科科长、第3支队第6团(团长叶飞)政治处主任,无论从事纵队组织工作,还是主抓6团政治工作,他都时刻兢兢业业,深得机关上下、部队官兵赞佩。

  1939年5月初,根据中共中央关于新四军“向南巩固,向东作战,向北发展”,叶飞指挥第3支队第6团突破国民党第三战区指定活动区域,直指苏州、江阴、无锡、常熟、太仓地区(位于澄[江阴]锡[无锡]公路以东,简称苏南东路地区)。在江苏武进县南部戴溪桥,第6团与当地武装江南抗日义勇军会合。由于第6团部队番号、干部姓名已经在国民党军第三战区备案,对外自然不能使用新四军番号,陈毅灵机一动:就叫江南抗日义勇军第二路。同时,成立江南抗日义勇军总指挥部,梅光迪担任总指挥,叶飞担任副总指挥,刘松清担任政治部主任。叶飞、刘松清跟随江南抗日义勇军第二路(第6团)行动,继续兼任原职。为避免第三战区盘查,叶飞改名叶琛,刘松清改名刘清。

  1939年6月下旬、7月下旬,江南抗日义勇军第二路相继夜袭浒墅关车站、虹桥飞机场,前者歼日军30名,后者炸日军飞机4架。江南抗日义勇军第二路捷报频传,迅速使江南抗日义勇军声名大噪,有志抗日青年慕名而来,不到3个月,江南抗日义勇军就从1000多人发展到了3500多人。作为义勇军政治部主任,刘清自然功不可没。经过艰苦细致的工作,新四军终于在日军心脏地带——苏南东路地区建立起抗日根据地。

  这时,国民党军开始积极反共,他们命令东路地区“忠义救国军”攻击江南抗日义勇军,歪理冠冕堂皇:如果这支队伍隶属新四军,那么就是越界活动,必须立即西撤;如不隶属新四军,政府又没加委,则属非法武装,自然应予剿灭。9月初,“忠义救国军”挑起战火,江南抗日义勇军坚决自卫。9月22日上午,两军激战于江阴县顾山镇,刘清左胸中弹,血流如注,被迅速后送阳澄湖后方医院。

  所谓阳澄湖后方医院,只是几条木船而已,每条船上放上门板作为病床,一直缺医少药。不过,木船遇险可以迅速转移,还算比较安全。刘清实是命大,在医护人员精心护理下,竟然大难不死!

  1939年10月初,为避免国共两军冲突,江南抗日义勇军主动西撤,后与管文蔚部合编,成立新四军挺进纵队。由于伤势过于严重,刘清等40多名伤病员留在阳澄湖上继续养伤。因为职务最高,他主动领导大家开展自救,与敌人捉迷藏:敌情不紧时,发动可靠群众把伤病员接到家里悉心照顾;敌人扑来时,大家迅速转移到木船上,开进芦苇荡里藏匿。在艰苦斗争过程中,只有几名伤病员或伤重不治,或遭敌捕杀,最后仍有36人幸存,这就是京剧《沙家浜》中36个伤病员的原型!

  1939年10月底,除了刘清之外,其他35人基本痊愈,他们纷纷表示希望尽快归队,早日杀敌报国。刘清人在芦苇荡中,心系东路抗战,他告诉战友们:江南抗日义勇军西撤,群众抗日情绪受挫,鬼子汉奸气焰熏天;现在,我们要在阳澄湖上重建这块名声很大的牌子,鼓起东路地区人民抗日热情,让鬼子汉奸大吃一惊!他的这番话高屋建瓴。大家明白个中道理,一致同意重振江南抗日义勇军声威。

  1939年11月初,经过陈毅批准,江南抗日义勇军东路司令部成立,刘清伤重不能带队行动,他推荐夏光担任司令员,重新树起东路地区抗日大旗。

  1940年4月,谭震林受命主持苏南东路地区党政军全面工作,刘清已经康复,协助工作。谭震林将东路司令部改称东路指挥部,继续高举江南抗日义勇军大旗,谭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政治部主任,刘清担任政治部组织科科长,具体负责部队党建工作。由于刘清担任原江南抗日义勇军政治部主任时,与地方武装头目多有往来,因此他在改编民间武装上成了谭震林的得力助手。在个把月时间里,江南抗日义勇军大旗下已经拥众2000多人枪,打得鬼子汉奸鬼哭狼嚎。

  这时,刘清爱上东路指挥部政治部干部朱一(毕业于苏州女子高等师范学校,从事民运工作),他一本正经地说:“娶妻当为革命娶!我没文化,当然要找个文化人,能互相帮助嘛!”最终,二人结为伉俪,美满一生。

  1941年1月,皖南事变后,中央军委宣布重建新四军,江南抗日义勇军东路指挥部所属部队改编为新四军第6师第18旅,刘清担任该旅第53团团长兼政治委员。利用国共两军严重冲突,日伪军在东路地区发动“清乡”,妄图一举肃清当地抗日武装。面对严峻形势,刘清指挥第53团投入反“清乡”斗争,时间长达10个月之久。同年10月,他率领第53团随第18旅北渡长江,进入苏中江都、高邮、宝应地区,执行开辟新根据地任务。11月,第18旅划归第1师建制,刘清又在粟裕部下作战。一到苏中地区,为干扰敌对势力情报侦察,团以上干部全部改名,陈毅知道刘清娶妻朱一,就开起玩笑说:从刘松清改名刘清,直接丢了一个字,捡了个大便宜;现在,娶个大知识分子当老婆,这名当然要改个难写的。他长得像个猛张飞,干脆改名刘飞(繁体写作飛)!”从此,刘清改名刘飞,终生未变。

  从1942年初起,刘飞历任第1师第18旅政治部主任、第18旅副政治委员;1944年4月,刘飞升任第18旅旅长兼苏中军区第一军分区司令员,开始独当一面。

  1945年4月中旬,刘飞得到准确情报:宝应伪军马佑铭团将南移兴化以南周庄,加强苏南方向作战力量。他敏锐发现战机:于该团南下途中设伏,歼其于运动中。得到上级批准后,他统一指挥3个团兵力,于高邮县三垛河畔设伏,一举击毙护送日军200多人,全歼伪军1个团,缴获轻重机枪13挺、迫击炮4门、掷弹筒12具、长短枪1300多支、汽(木)船20多条、电台3部。三垛河大捷,受到新四军军部通令嘉奖,部队文艺骨干黄苇还作了歌曲《三垛河伏击战》,让胜利凯歌传遍了大江南北,刘飞一时声名鹊起。

  1945年8月初,苏中军区以第18旅为基础成立军区教导旅,刘飞担任旅长;当月底,他指挥部队强攻兴化城,一击得手。

  三、从扬名老虎洞到建功孟良崮

  1945年11月,日本刚刚投降,面对国民党军内战阴谋,苏中军区加紧备战,教导旅改编为新四军第1纵队(司令员叶飞)第2旅,刘飞仍任旅长,率部进入山东作战。1946年1月,新四军第1纵队改称山东野战军第1纵队。此后10个月里,刘飞指挥本旅连战不利:攻兖州城不克,打大汶口不下,守峄县失利。为提高指挥能力,他硬是“啃”完了克劳塞维茨的名著《战争论》。

  1946年12月中旬,国民党军整编第69师、第11师从宿迁出动,一北一南布成U形口袋阵,分别向沐阳、新安镇(今新沂)进击。根据中央军委指示,以山东野战军为主,发起宿北战役,命令第1纵队插进口袋,把U形阵势撕裂,各个歼灭第69师、第11师。叶飞深知此仗凶险,一旦短时间内撕不开U形阵势,两个师又封住U形开口,如同口袋打上结,第1纵队就会被人家包饺子,因此他当面命令刘飞:“第2旅死守老虎洞,坚决不让敌两个师合围封口!北面拦住第69师不许南下,南面挡住第11师不许北上,四个字,‘北拦南挡!’”

  第1纵队主力插进敌人U形口袋阵后,敌人果然异想天开,两个师各派出1个旅扑向老虎洞,妄图把口袋扎起来,吞掉第1纵队。南北两个方向敌人或同时发难,或轮流进攻,刘飞指挥第2旅沉着应付,一连打退敌人大小8次强攻,敌人兀自不退。这时,他决心以攻对攻,主动出击,击垮敌人意志。得到叶飞批准后,他指挥第2旅果断出击,破坏了敌人酝酿中的第9次强攻,敌人终于不再徒劳!叶飞后顾无忧,指挥纵队全力突击,终于成功把U形口袋劈开,敌第69师在劫难逃:该师进攻老虎洞之敌首先倒霉,刘飞率部采取正面攻击、侧后迂回的卷击战术,迅速歼灭之。第11师主力北援,企图北援第69师,仍然被刘飞率部死死挡住。最终,敌第69师全军覆没,第11师挨了当头一棒,战后纵队论功,叶飞说:刘飞旅头功!

  1947年1月下旬,山东野战军、华东野战军合并,山东野战军第1纵队改称华东野战军第1纵队,所辖各旅扩编成师,刘飞担任第2师师长。同年4月中旬,华东野战军发起孟良崮战役,决心“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从国民党军8个整编师组成的进攻集团中割歼其最强的第74师(共3.7万人,号称“御林军”)。要歼灭第74师,首先要割裂其与左右两翼之敌的联系,战役指挥粟裕把割裂第74师右翼之敌第83师的任务交给了第8纵队,把割裂第74师左翼之敌第25师的任务交给了第1纵队。第1纵队的任务相对更重:这2个师距离更近,连成一体,其接合部纵深只有20多公里,割裂它们难度极大,一旦失败则满盘皆输!叶飞深知重任在肩,决定由刘飞统一指挥第2师、纵队独立师,实施穿插分割,他当面交代:“第25师总体上在第74师西面,你们要在两师接合部打入楔子,然后东面拦住第74师逃不掉,西面挡住第25师援不上,也是四个字,‘东拦西挡’!我会亲率主力接应你们。”

  5月14日上午9时,刘飞指挥第2师、纵队独立师成功插入第74师、第25师接合部纵深20公里处,迅速控制宝石峪、石山坡、天马山、330高地、285高地、垛庄诸要点。第74师师长张灵甫绝非等闲之辈,一见左翼有异,立即下令:夺回攸关本师生死的3个致命要点——330高地、285高地、垛庄。于是,刘飞遭遇了平生最惨烈的血战。战到下午4时,坚守330高地的第2师2个营只剩下1个完整的连队!下午5时,坚守285高地1个连几乎全部牺牲。天黑之前,第330高地、第285高地相继失守。刘飞急了,两只大手同时抓起四五个话筒,语气斩钉截铁:除非全部牺牲,否则不准一个人撤出阵地!连长打光了营长上,营长打光了团长上,团长打光了刘飞上!话一摞完,他带着警卫连赶往第285高地。

  15日拂晓前,经过一夜拼死反击,330高地、285高地被我军相继夺回。“刘飞指挥第2师、独立师终于将整编第74师与整编第25师割裂开来,完成了孟良崮战役中最危险、最关键的任务。”张灵甫自知不妙,“15日白天和夜间,整编第74师全力突围,尤其是在第2师、独立师坚守的方向,组织了6次大规模突围。刘飞下令不准一个人后退半步,整编第74师硬是被刺刀顶回去了。”(见《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级将领传》第18卷之《刘飞》)

  1947年5月16日下午5时,第74师全军覆没,张灵甫毙命,第2师第6团第2营还俘虏了张的警卫排。

  1948年11月,淮海战役拉开序幕,由于第1纵队司令员叶飞病休,时任纵队副司令员刘飞负责指挥部队作战。在他精心指挥下,第1纵队参加了围歼黄百韬兵团、黄维兵团、杜聿明集团的作战,歼灭国民党军3.8万人。

  1949年2月,全军进行统一整编,华东野战军第1纵队改称第三野战军第9兵团第20军,刘飞担任军长。4月下旬,刘飞指挥第20军投入渡江战役,从三江营至龙稍港段渡江,势如破竹。

  5月中下旬,刘飞指挥第20军参加上海战役,为解放中国最大的城市上海作出了贡献。上海解放后,刘飞很快指挥第20军移驻嘉定、太湖地区,进行渡海登陆训练,投入解放台湾准备工作中。

  四、从皖南军区首长到南京军区顾问

  1949年9月,刘飞积劳成疾,卸去军长职务。1950年11月,他重新走上工作岗位,担任皖南军区司令员,一年时间里成绩斐然:皖南地区匪患根绝;军区武装增兵1万;军区部队大批扫盲;军区生活保障三分之一达到自给。

  1952年1月,皖南、皖北军区合并,成立安徽军区,刘飞担任司令员,曾希圣兼任第一政治委员,他们通力合作,安徽军区全面建设蒸蒸日上。当时,安徽军区最棘手的事就是精减整编,重点是精减女干部,并且大多数安排复员,小部分安排转业。刘飞决心让妻子朱一复员,让别人没有话说。朱一早在抗战之初就参加革命,德、能、勤、资在安徽军区女干部中名列前茅,可建国后职务上只是历任安徽军区复员管理科副科长、安徽军区干部子弟学校校长,从来没有沾过丈夫的光。为了支持刘飞的工作,她带头复员,当起刘飞的编外秘书和文化教员,相偕以老。

  1955年9月,刘飞调任南京军区公安部队司令员;同年,他被授予中将军衔,荣获二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

  作为南京军区公安部队司令员,刘飞上任伊始,就专门摸底调研,弄清了部队底数:军区公安部队由边防公安部队、内卫公安部队组成,人员、任务相当庞大、繁杂;边防部队执勤线,南自闽粤交界处,北到苏鲁交界处,全长4360公里,边防执勤点253处;内卫部队担负着保卫福建、浙江、江西、江苏、安徽五省及上海市的安全和五省一市机关、大型厂矿、大小监狱、劳改队等重点目标的警卫工作。摸清底数后,他边开展工作,边蹲点帮扶,边改革积弊。近2年时间里,他的足迹遍布近万里边防线和分布在五省一市的众多执勤点,确保了执勤任务的万无一失。

  1957年8月,刘飞调任上海警备区副司令员,又满腔热情地投入到保卫大上海的工作中,深受警备区司令员王必成赞赏。1964年3月底,刘飞又一次积劳成疾,昏倒在办公室,被迫病休。

  刘飞病休期间,原拟写点回忆录,但京剧《沙家浜》的走红让他犹豫起来。

  原来,还在淮海战役时,新华社记者、作家崔左夫采访刘飞,刘飞向其深情讲述了当年包括他在内的36名伤病员的战斗片断,崔左夫深受感动,经过进一步实地采访,于1957年初完成《血染着的姓名》一稿,作为解放军“建军30周年征文”投发。1958年初,上海沪剧团副团长陈荣兰发现崔左夫的稿子,认为故事发生地就在上海周边,就把稿子推荐给剧团编辑文牧,文牧很快将稿子改编为剧本《碧水红旗》,呈给时任上海警备区副司令员的刘飞,请他过目、指正。这时,刘飞口述、朱一记录的回忆录《火种》(专门记述刘飞等36名伤病员战斗生活)刚刚完成,他就拿给文牧参考。陈荣兰、文牧根据《火种》一书,又对剧本《碧水红旗》进行了修改,改名《芦荡火种》。沪剧《芦荡火种》于上海公演后,引起轰动。

  1964年5月至7月,沪剧《芦荡火种》在北京公演,受到毛泽东好评。江青见状,立即组织人马,将此剧移植为京剧《沙家浜》,一时唱红了全中国。刘飞支持沪剧《芦荡火种》创作,本意是以点带面,宣传江南抗日义勇军这个英雄群体。不意《芦荡火种》被移植为《沙家浜》后大火,熟知刘飞在阳澄湖上播火的首长、同志们,都异口同声地说:“他就是《沙家浜》里的郭建光!”这时,他若再写回忆录,不免担心有人议论:摆功劳。一番犹豫之后,他遂罢写回忆录之念,成为历史的遗憾。

  1966年8月,在许世友盛情邀请下,刘飞调到南京军区工作,虽无具体职务,但许世友遇事总爱和他商量;1980年5月,他被任命为南京军区顾问;1984年10月24日,他因病逝世于南京,享年7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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