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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忧:2000余家国企医院会不会被逼上“私有化”之路?

作者:思想火炬 发布时间:2018-08-17 08:01:08 来源:民族复兴网 字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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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两年前,国务院发文要求,2018年底前,国有企业将主办的医院剥离出去;2017年7月,六部委发文再次“划重点”强调时间底线,并指定四条路径:移交地方、关闭撤销、资源整合、重组改制。这涉及到2000多家的国企医院,更涉及到数百万国企员工的医疗服务问题。根据这些年来医疗改革的教训,国营医院一旦改制为私立医院,资本唯利是图的本性就表现出来了。

  改革也许是必要的,但要按照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原则,即:

  要坚持基本医疗卫生事业的公益性,不断完善制度、扩展服务、提高质量,让广大人民群众享有公平可及、系统连续的预防、治疗、康复、健康促进等健康服务。

  ——2016年8月19日至20日,习近平在全国卫生与健康大会上的讲话

  要坚持以人民健康为中心,坚持公立医院的公益性,改善医疗服务,优化就医流程,开展便民服务,加强医德医风建设。

  要加强公立医院党的领导和党的建设。

  ——2017年4月18日,习近平主持召开中央深改组第三十四次会议通过的《关于建立现代医院管理制度的指导意见》

大限将至,2千余家国企医院何去何从?

  “2018年的期限不会有变化,观望、选择的时间已经不多。”在2018年全国企业医院改制现场研讨会上,中国医院协会企业医院分会会长金永成说。

  120多位国有企业医院院长参加了这次会议,除了几家作为改制典型介绍经验外,绝大多数院长所在的医院,尚未完成改制工作。

  留给这些医院的时间,的确不多了。两年前,国务院发文要求,2018年底前,国有企业将主办的医院剥离出去;2017年7月,六部委发文再次“划重点”强调时间底线,并指定四条路径:移交地方、关闭撤销、资源整合、重组改制。

  据《财经》记者不完全统计,从2016年至今,民营资本已完成20多项国企医院收购,其中超过10项是多家医院整体打包出售。

  然而,收购潮强劲,也无法带走所有的国企医院。国资委2017年的统计数据显示,仍有2000多家国企医院未完成改制,绝大多数是二级及以下医院。二级及以下的国企医院,在错过了公立医院的黄金十年后,如今难获大资本方的青睐。离国企医院整体剥离,仅余不足半年时间,必须要另寻出路,如临时托管、低价出售或临门一脚,关闭撤销。

  5月25日,焦煤中央医院副院长马好斌从郑州赶往焦作。此行是去河南能源化工集团有限公司(下称“河南能化”)总部,与运营部部长商谈收购的事。

  焦煤中央医院,是一家有70年历史的三甲医院,隶属于河南能化,因而也在改制范围内。

  2017年11月19日,河南中原产权交易有限公司(下称“中原产权”)官网上,挂出了河南能化转让医院的公告:30多家医院,挂牌起底价约12.86亿元。包括焦煤中央医院。

  六天后,中原产权又发布一个《中止公告》:决定中止该项目交易。

  “其实2016年底就开始物色收购资本方了。”马好斌接受《财经》记者采访时说,一年多来,河南能化与北大医疗产业集团(下称“北大医疗”)、中信产业基金、光大控股医疗健康基金三家进行收购谈判,谈判聚焦于职工的去向,及整体股权的交接、股权比例与结构等。

  被打包转让的医院中,仅焦煤中央医院是三甲医院,其他都是二级及以下的小医院。焦煤中央医院拥有2400多张床位、2000多名职工,是资本方眼中的优质资产,转让底价为5.4亿元,此前资本方担心河南能化会把焦煤中央医院收回去。

  与河南能化转卖医院的坎坷不同,同属河南的郑州煤业工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下称“郑煤”)剥离医院可谓风卷残云。2017年2月,启动剥离改制工作;7月24日,中原产权发布该公司的医院转让公告,包括芦沟煤矿职工医院在内的6家医院,分别以295万元到381万元不等的价格转让。

  在资方眼中,国企医院所处地方的小环境,至关重要。所在城市GDP是否正向增长、人员是否正向流入、城市发展是否有经济支柱,是决定医院收购能否完成的区位条件,这恰恰是很多国企医院面临的困境。

  “医疗服务的本地化属性很强,从长期可持续发展的角度,我们会看一下所在地区的人口特征、经济发展状况等。”中信资本控股有限公司(下称“中信资本”)高级董事总经理冯唐对《财经》记者分析,“在政策支持的大环境下,看完小环境,便轮到医院本身了,包括人才队伍、在当地患者中的口碑、管理团队以及医院基本经营状况等。”

小医院路在何方

  半年多的时间内,近2000家医院要完成剥离、改制,对各方压力都不小。

  坐拥核心城区、经济人口的三级医院,更能得到大型医疗集团与资本的青睐。国企医院中三级大医院有了着落,可小医院呢? 

 “2000多家未改制的医院中,除去30多家三级医院,还有260多家二级医院,300多家一级医院,剩下的都是卫生所。”金永成告诉《财经》记者。

  2017年7月,河南大有能源股份有限公司发布公告,挂牌转让8家医院,总资产近6000万元,其中义络煤业医院为一级医院。截至记者发稿,未见该转让已经完成的消息。

  在以往的国企医院改制中,不少厂矿企业希冀能“放过”旗下小医院,不过这轮改制难逃剥离。“国资委主任肖亚庆态度很坚决,已经划好了去向、路径,不留退路。”上述医疗集团负责人说。

  国资委组建了剥离国有企业办社会职能和解决历史遗留问题专项小组,2月23日,专项小组召开专门会议督促国有企业,“打好解决国有企业历史遗留问题攻坚战”。

  在这场攻坚战中,小医院将何去何从?

  “一级医院可以改制成社区医院、交给政府;一些不对外服务的卫生所,可以继续保留在企业里。”新里程医院集团CEO林杨林接受《财经》记者采访时建议,具备区位优势的二级医院,仍可成为医疗集团、资本布局的一部分。

  与政府主办的二级医院相比,国企主办的二级医院,发展普遍滞后。过去十年,是政府主办公立医院的黄金发展期:获得巨额医保支持,在人才、设备上的投入大增,床位数迅速扩张。相比之下,国企二级医院,缺乏规模优势、机制优势、政府补贴,发展很被动。  未来的改制中,这些二级医院不得不看“别人”脸色:转给政府,取决于是否能在当地医疗卫生规划中占有一席之地;转卖给资本方,则需要自身有一定的区位条件。

  “被资本收购后,有两条路径可以发展:成为特色明显的专科医院;往基层医疗走、连接社区,成为国家三级诊疗体系的一部分。”林杨林说,“能否转型成功,取决于收购资本的实力。政府、资本都不想要的,只能关门撤销。”

  除特色专科方面的医疗需求外,政府正在力推分级诊疗,将更多患者留在本地、社区,同时,健康管理也生发了很大的需求,但供给侧并不足,这些也是小医院的机会。

  上述医疗集团负责人建议,在大限逼近时,各省国资委可先设立接收平台,完成剥离工作;大限之后,再给平台上被接收医院二次优化改革的余地,“这个平台必须强监管,做到防止国有资产流失,并能真正促成医疗资源的改制、转化;否则能否运行好将是个问号”。

  在这场抢夺优质国企医院的激战中,竞争者身份繁杂。医疗管理集团、制药企业、保险公司、医疗投资公司等,各方优势不同,有的拥有更强的品牌,有的坐拥医疗资源,有的资金雄厚,有的重管理、拥有好的机制、强大的团队。

  “不能脱离医院行业的特点追求不切实际的回报。”国寿投资控股有限公司副总裁万谊青在接受《财经》记者采访时说,“如果投资方的资金期限不够长,回报要求较高或者没有持续的资金来源,恐怕不适合进入医疗服务行业,否则期望和实际的差距会导致动作变形。”

  缺乏医疗资源的资本,也慎入慎选。不少资本方进入后逐渐发现,自己有资本但没有资源,有目标但没有路径实现,这对双方都不利。

  广东茂名石化医院的改制与收购就被视为一个典型。2003年,茂名石化医院自中石化剥离出,成为股份合作制医院,每名职工都获得一部分股权,导致股权分散,医院的决策与执行效率低下。于是,2009年,茂名石化医院开启第二轮改革,与北京天健华夏医院管理有限公司(下称“天健华夏”)签订投资权益转让合同,职工持有的股份被收购,医院的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所有权归投资方,经营权仍归医院原有领导层。

  然而,茂名石化医院还是未迎来持续发展。2018年3月,茂名石化医院又遭遇了一场医护人员维权的风波。一名医疗投资界人士告诉《财经》记者,天健华夏最早是给中石化做管道生意的,在医院管理方面的专业积累还不充分;当时中石化茂名分公司欠天健华夏一些钱,就把医院给了后者。

  《财经》记者向天健华夏询问上述信息的真实性,未获置评。无论如何,茂名石化医院的改制之路,未获得预期的效果。

  2018年5月22日,通化金马发布公告称,拟通过非公开发行股份及支付现金,向苏州工业园区德信义利投资中心(下称“德信义利”)等相关方购买七台河七煤医院等5家医院分别84.14%股权,合计成交金额为21.9亿元。

  这5家医院,原为黑龙江龙煤矿业控股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下称“龙煤集团”)旗下的医院。2016年7月22日,晋商联盟控股股份有限公司以17.85亿元收购龙煤集团所属6家医院的85%股权。上述5家医院包含其中,晋商联盟是上述交易中德信义利的普通合伙人。

  不到两年,这5家医院已被二次易手。“不管多高的价格完成收购,如果没有能力和耐心慢慢经营,最后只能‘击鼓传花’。”上述医疗集团负责人接受《财经》记者采访时说,一些偏远地区的二级医院,很多短期投资者收购之后,并不为经营健康产业,而是为了之后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近几年,各地发生了多起因不满意收购、改制中的职工安置方案,而导致的医务人员集体抵制、抗议的群体性事件。收购国企医院后,如何顺利完成改制,在延续医疗服务的同时获得收益,各方医疗投资集团、资本都在自行摸索。

  改制,就是从人、财、物等方面打破旧有机制的束缚。冯唐分析,要建立新的、良性的人才队伍机制,让现有医疗人才有成长发展的空间,吸引新的优秀医疗人才加盟,不过,“国企医院一些固有的制度,比如医院的非营利性、医务人员身份编制等,有必要维持”。新制度的建立必会有阵痛,如果处理不好,有可能造成人员队伍的不稳定,甚至破坏彼此间的信任关系。

  不同的医务人员对于医院改制看法不一,其中30岁左右的职工更欢迎变革、改制,40岁左右的职工更关心科室未来发展,50岁以上的职工普遍关注收购后能否内退。

  “职工安置方案能否得到职工的拥护,取决于改制与收购是自上而下、由领导决定的,还是自下而上、与职工一场场谈下来的。”上述医疗集团负责人分析。

  在已完成的国企医院收购案例中,不乏两大股东平分股权、三大股东平分股权的案例。万谊青认为,推进真正的“董事会领导下的总经理负责制”,是国企医院改制的前提和基础,“不仅要在股东会、董事会、管理层之间清晰、合理地界定权力和授权,更要责权利相匹配,约束激励并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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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海药鄂钢医院全景

看这家大医院如何艰难转型!

——60年鄂钢医院的艰难转型路

 

作为大国企办的医院,鄂钢医院曾经很辉煌——

  1958年,医院与鄂钢企业同时诞生,已有整整60年历史。从当年一个医务室逐渐发展成当地第一家集医疗、教学、预防为一体的三级综合医院。上世纪90年代中期,该院住院部大楼在鄂东地区绝无仅有;烧伤科和骨科名声在外;诸如介入、腹腔镜先进技术率先在鄂州地区开展;科研成果带蒂大网膜填塞治疗、结核性脓胸获取省级科技进步三等奖,在鄂州地区极为鲜见。  然而,这样一家体量不小、曾名噪一方的大医院,却慢慢开始走下坡路——

  有着“烧伤、烫伤请到鄂钢”的口碑,新任科主任却带着全科医护人员集体跳槽;仅在2015年,医院流失了29位骨干,部分科室被迫“关门”;医院唯一的单排CT早已不能使用;而唯一的彩超也因连续使用十五年,无法维修;医院周边一公里范围内冒出了鄂州市中心医院、市中医院以及市妇幼保健院等多家医院,市场竞争激烈……

  恰在2009年,新医改方案提出,积极引导社会资本以多种方式参与包括国有企业所办医院在内的部分公立医院改制重组。这让鄂钢医院看到了希望。于是,2010年开始,鄂钢医院开始与社会资本接触,谋求改制。

  2010年,鄂钢医院与北京一家公司签订了框架协议,但报到武钢总部被叫停,其理由是不能和民营企业合作。接下来,又与华润医疗接洽,经过两年的马拉松商谈,最后却无疾而终。接着,鄂钢公司申请把医院交给地方政府进行属地化管理,但因费用问题被鄂州市搁置。2015年下半年,鄂钢医院准备与北京一家药企合作,后又因公司高层人事变动搁浅。此后医院向全国征集合作伙伴,先后有30余家企业进行了实地考察,却最终未能落定。

  2016年9月26日,海南海药发布公告,以3.4亿元成功中标,成为鄂钢医院100%股权项目的受让方,转让方为武汉钢铁集团鄂城钢铁有限责任公司。海南海药决定投资5000万元对医院环境、诊疗设备、信息化系统进行更新改造,后期又批复1.2亿元增资计划。鄂钢医院正式挂牌“海南海药鄂钢医院”。

  几天后,海南海药战略合作方——上海烽康医疗投资有限公司正式进驻鄂钢医院,成为鄂钢医院的管理方,对医院进行“四化”转型:清晰化的产权实现责权利统一;市场化的导向保证效率优先,实现效率与公益性的统一;企业化的管理使决策与执行相统一;专业化的运营实现所有权与经营权分开,从管人财物到管资产。

  2017年医院投资1500万购买及更新医疗设备,其中万元以上设备有36台。

  医院内部实施绩效改革,推行科主任负责制,按照“多劳多得,优劳优得”的原则进行绩效分配,形成分配制度上的差异化,调动员工的积极性和主动性。2016年底至2017年初的四个月间,医院员工工资经历了四次上调;2017年上半年,部分科主任的绩效收入已经超过当地最大体量医院相应科主任的水平。此外,医院还实施机构精简,调整职能,将原先11个部门整合为8个部门,部长和护士长实行竞聘上岗,精简管理人员21人。

  同时,鄂钢医院与武汉协和医院的技术服务协作进一步深化,协和医院的专家教授每周都会来院坐诊、会诊,进行技术指导。此外,鄂钢医院还与7家市属医疗机构签订了医联体协议,建立了238个医疗服务网点,覆盖了全市城区及乡村并向邻近黄冈、黄石、咸宁等地市辐射。

  新股东和管理方接手一年后,不仅实现扭亏为盈,而且医保、新农合病人越来越多,几个科室成为全市技术最好的科室,医院重新开始声名远扬。2017年,医院收入较上年上涨约15%,药占比下降至34.83%;甲级病历率上升至95%;住院患者次均费用下降5.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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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1、2月份,鄂钢医院延续2016年业绩下滑趋势且非常严重,较去年同期收入减少24.18%;3月初开始触底反弹,3-6月持续4个月平均同比正增长9.19%,其中5月达到历史同期最高水平,医院整体进入上升通道。

  可以说,这样的案例并不多见。鄂钢医院改革锐变过程中的一些细节,可以为更多国企医院改制提供借鉴。


国企医院改革路径如何选?


  “目前,至少还有2000家国企医院,进入从母体剥离,重组、改制的倒计时。”在此次国企医院改革发展研究会上,国务院国资委企业改革局副局长吴同兴重申,根据国务院要求,国有企业办医疗卫生机构的移交、改制或集中管理工作,应于2018年年底前完成。

  距离2018年底的时间期限不足6个月,这意味着,2000余家国企医院要迅速做出最后选择。尽管这在不少学者眼中,仍然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时间紧,任务重,迅速找到一条适合自家国企办医院的改革路径,成为当前国企办医院改革工程的重中之重。

  2017年8月,六部门联合印发《关于国有企业办教育医疗机构深化改革的指导意见》。关于医疗机构深化改革,《指导意见》提出了四种“出路”,即鼓励移交地方管理、有序实施关闭撤销、积极开展资源整合和规范推进重组改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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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意见》提出了四种“出路”

  本次大会上,不少专家、学者均认为有序推进资源整合和规范推进重组改制是目前而言最可推行的两大方式之一。

  健康中国传播与促进联盟代表在会上表示,以健康产业为主的国企屈指可数,整合的概念或许就是将这些国企做大做强。而规范推进重组改制,目前存在的一大难点是,即便引入社会资本,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够建立起现代医院管理制度。所以借鉴鄂钢医院的经验,国企医院重组改制的过程中需要注意以下几点问题:

  1、国企医院如何准确找到一个好“婆家”,需要专业的第三平台对接;

  2、国企医院的改制、重组,需要引入专业的医院管理公司;

  3、妥善安置老职工,吸引人才、凝聚人心成为不可绕过的话题;

  4、社会资本办医也要保持公益的心。

  原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医药卫生管理学院原院长张亮教授表示,剥离企业医院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但国企医院情况复杂,改制模式不能一概而论,需根据自身情况制定改制方案;大型企业的所有医院可形成统一的改制方案,引入战略合作者,形成医院集团;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体划拨、混合所有制改革将成为主流改制模式,部分中小医院可采取资产拍卖、员工持股等方式;改制后的医院既可以沿用非营利性,也可以改制为营利性。其商业逻辑与盈利模式不同。

  国家卫健委体改司副司长庄宁认为,国有医院改制,应注意与现有公立医院的差别化发展。他说,“目前,我国尚未形成多元化的医疗服务格局,医疗机构的发展模式亟待转型,急需能够提供预防、医疗、康复、医养、护理、安宁疗护等连续、无缝衔接服务模式的医疗机构或医联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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