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良：新春反腐与大众民主

作者：张宏良发布时间：2018-03-02 09:01:13 来源：民族复兴网字体： 大 | 中 | 小

　　今年春节的一个特殊地方，就是反腐领域出现了两个新的重大信号：

　　一是鲁炜案和杨晶案，表明反腐败的零容忍和全覆盖达到了一个新阶段，不仅旧人旧账要算，新人新账同样要算。鲁炜和杨晶都是十八大后重用的官员，选择在新春之际进行查办，主要是昭告天下，反腐绝不是一时立威，而是旨在长治久安。可以说这是修宪之前对老百姓的一大政治安抚。

　　二是安邦案和华信案，标明中国反腐已经进入金融和私企领域。多年来我们就在讲，金融和司法是中国最腐败的领域。选择在98家央企变全民所有制为混合所有制已经由联通跨出第一步这个特殊背景下，查办这两家集团，绝不仅是为防范金融危机，还是在昭告天下，不要怕混合所有制，莫说是混合所有，就是百分之百全部私有了，国家想拿回来照样能够拿回来。以避免150万亿国企混合制改革有可能会带来的波动。

　　在此我们不想谈论这些案件本身，所要指出的是，鲁炜案和杨晶案再次说明，如果不依靠和发动群众，不实行大众民主，单纯依靠现有权力体系，依靠官僚自己解决自身腐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首先，就反腐败而言，历史和现实已经证明，目前的精英体制只能产生腐败，而不能解决腐败。

　　第一，财富最大化是市场经济的根本追求，作为市场经济中的官员，绝不可能摆脱这个社会追求，而官员追求财富的唯一工具就是权力，所以权钱交换是市场经济的内在产物，并不完全是个人品质决定的，特别是在政府管理的市场经济中，要铲除权钱交换的腐败现象，简直比拔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还要难以想象。

　　第二，在金钱统治的社会中，金钱比生命更加重要，任何处罚都阻挡不住官员对金钱的追求。马克思讲，资本有300%的利润，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不惜冒绞首的危险。而官员的贪腐收益要远远超过300%，甚至超过3亿%都不止，所以就更加不怕冒绞首的危险了。特别是那些想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好爷爷的官员，会更加愿意接受“牺牲我一个，幸福三代人”的选择。

　　第三，何况当今中国腐败还没有绞首的危险。中国贪腐集团早就通过法律党为自己上了生命保险。他们为终结毛泽东时代以及后来江、胡两届领导人杀贪官的做法，于近几年修改形成了“非暴力犯罪不判死刑”的法律，再加上此前早已废除的“家庭株连”和“政治株连”，不仅为贪官本人上了避死保险，同时也为家人和上级官员也上了保险。腐败官员不仅不会像明朝那样被剥皮实草(把贪官剥皮后塞入稻草挂在办公楼前，以警示其他官员)满门抄斩，甚至连死刑和连累家人都免了。既然赶上这样一个好时代，大家自然会撸起袖子加油贪了。

　　可见单纯依靠现有的法律和权力体制，很难解决贪腐问题。

　　其次，就改变全民所有制来说，要想在全民所有制变成混合制以后，再凭借政权的力量把私有化的那一块拿回来，是根本不可能的。大家想想为建立全民所有制付出了牺牲2800万革命先烈的巨大代价，就知道私有化后要想在重建全民所有制，有多么困难了。一个人从楼上跳下来容易，可是要再跳上去却是根本不可能的。现在国家能够制住安邦和华信，是因为资本集团的实力还不够，老百姓在左翼的影响下还站在党和政府一边。可是一旦这两个条件通过混合所有制改革发生了变化，强大起来的资本战胜权力将易如反掌。这一点不仅苏东和中东国家是如此，包括西方发达国家在内的全世界都是如此。

　　在此特别需要强调的一点是，今天的腐败和富可敌国的私有化，是在这个官僚集团和权力体系内部产生的，绝不可能由现有的官僚集团和权力体系来解决。国民党能够解决晚清的腐败和两极分化问题，是因为它是晚清的外部力量;共产党能够解决国民党的腐败和两极分化问题，同样因为是国民党的外部力量;文革能够解决官僚腐败苗头问题，也同样因为造反群众是官僚体系之外的力量。我们今天可以不要文革的“踢开党委闹革命”，不要文革的“砸烂公检法”，但是不能不要文革的群众监督和约束。离开了群众的监督和约束，单靠权力内部和资本内部的力量，要解决权钱交换的腐败问题，解决新的豪强兼并问题，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稍懂历史的人都知道，中国历朝历代的动乱和亡国，都是解决不了吏治腐败和豪强兼并造成的。要走出”兴也忽焉，亡也忽焉”的历史周期律，只有依靠大众民主。

　　我们所讲的大众民主，目前至少有几个方面能够做到：一是建立自下而上的群众监督和约束机制，与中央自上而下的监督和约束机制相配合;二是腐败分子交给群众去教育和改造，而不能像杨晶这样仍然保留高于群众的部级待遇，这实际上是对人民群众的侮辱;三是由人民群众参与重新修订反腐法律，必须让腐败官员的亲属和上级承担连带责任，既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也就应该“一人犯法，鸡犬不留”，权力和责任要相适应，这是古今中外法律的本质；四是群众有权直接罢免基层政府和单位的官员，当然须经过上级党委批准。

　　总之，只有落实人民群众的政治权利和经济权利，才能真正解决腐败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