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钦礼传》五十 | 千古罕见，他去世后百姓自发为其立起近百块石碑

 

　　光阴荏苒。一晃就是12年。这12年间，每年的清明、忌日、农历十月初一这三个悼念亲人的日子，人们都会从四面八方云集到张钦礼的墓地，用各自不同的方式怀念他。这已渐渐形成了根植于兰考人民心中的新的葬俗文化。

　　2005年5月7日，张钦礼逝世一周年，人们不顾天热路远，打着标语、拿着鞭炮烧纸，自发地从四面八方前来纪念他。

　　村委会主任张同相协助张明常主持张钦礼逝世一周年纪念活动。兰考老同志李仙海在会上满怀深情缅怀了张钦礼的功德和奉献精神。

　　一位从郑州赶来的老同志慷慨陈词：“张钦礼的名字将载入清官史册！为人民世代传颂。”兰考一位知识分子说：“天地之间有杆秤，那秤砣就是老百姓。真正的英雄不会因时光的流逝而为人们所淡忘。”

　　经作者独家授权，反问号（微信ID：CFS-fanwenhao）从4月5日起开始全文连载《张钦礼传》，与广大网友一起回忆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张 钦 礼 传》

（连载五十）

刘占锋 著

二〇一七年二月

第十一章 英灵归故土

绵绵不绝的哀思

　　光阴荏苒。一晃就是12年。这12年间，每年的清明、忌日、农历十月初一这三个悼念亲人的日子，人们都会从四面八方云集到张钦礼的墓地，用各自不同的方式怀念他。这已渐渐形成了根植于兰考人民心中的新的葬俗文化。

　　2005年5月7日，张钦礼逝世一周年，人们不顾天热路远，打着标语、拿着鞭炮烧纸，自发地从四面八方前来纪念他。

　　村委会主任张同相协助张明常主持张钦礼逝世一周年纪念活动。兰考老同志李仙海在会上满怀深情缅怀了张钦礼的功德和奉献精神。

　　一位从郑州赶来的老同志慷慨陈词：“张钦礼的名字将载入清官史册！为人民世代传颂。”兰考一位知识分子说：“天地之间有杆秤，那秤砣就是老百姓。真正的英雄不会因时光的流逝而为人们所淡忘。”

　　远在日本讲学的次子军建不便归国为父亲祭奠，写了《爸爸一周年祭》，让从英国回国省亲的儿子张亢代为宣读：

　　春风带着花的芬芳，麦田飘着淡淡的清香，我仿佛看到了您在万花丛中慈祥的笑容，仿佛见到了您那伟岸的身躯在麦田中的移动。

　　您身驾五彩祥云，正在巡视您最感自豪的土地，正在看望您最亲的亲人。这是您多年如一日的习惯，因为您和这里的人民是鱼与水的深情；因为这里的人民用他们甘甜的乳汁养育了您，您是他们的儿子，您是他们的荣耀，他们是您心中的全部。

　　亲爱的爸爸，您不只属于我们这一个家庭，我们也从不自私地把您看作只属于我们自己的慈父，因为您早就把自己的身躯融化在了兰考的大地。

　　亲爱的爸爸，一年前的今天，万家空巷，兰考人民汇聚在您经过的路上，沿途拜祭，以最原始、最质朴的方式把您迎回故里。您的遗像所向之处，掌声、恸泣声、鞭炮声一浪盖过一浪，蔚为壮观，此情，感天地，此景，泣鬼神。

　　世间罕见，天上难寻。谱写了共和国的壮丽篇章，也是张姓家族史上永远的辉煌。

　　亲爱的爸爸，在您出远门这段日子里，我们去了不少您过去战天斗地的地方，一次次从百姓口中得知您的高风亮节、奋斗不止和对人民的厚爱。一次次的感动，一次次的教育，让我们更认识了父亲的伟大。

　　亲爱的爸爸，您一生光明磊落，荣辱不惊，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是我们子女最完美的楷模。

　　亲爱的爸爸，我们把您的照片珍贵地随身而携，无论遇到困难，还是取得成功；无论意志薄弱，还是固步自封，您都会及时给我们警示并予以保佑。

　　您永远在我们身边，无论我们漂洋过海，无论我们走到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

　　您的教诲，您的音容，您的笑貌，萦绕在我们的脑海，教我们做人，为祖国、为人类奉献，是我们一生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宝藏。

　　亲爱的爸爸，苍天有眼欲落泪，万民有口皆是碑。您博大无私的胸怀，赢得了兰考人民给您的最高荣誉，您的丰碑高耸在兰考大地，与日同辉。著名诗人臧克家说：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给人民作牛马的，人民永远记住他，

　　为了更多的人更好地活着的人，

　　群众把他抬举得很高很高。

　　您的名字就是这样深印在人民心中，可谓心血换得民心在，胜过丰碑立高丘。

　　这一天，军建还写了一首诗，以寄托对父亲的思念：

无题

写在爸爸一周年祭日

太平洋水作祭酒，
五岳三山声为琴。
大风自有生成日，
谁道乾坤总是云！
熊熊野火烧不尽，
煦煦暖风吹又春。
子牙七十初扶国，
重激壮志奋万钧。

　　这一年，前来为他扫墓、树碑、纪念者数千人，在墓地为他树起了6通纪念碑，还有人发起签字活动，在兰考街头签名纪念。
2006年，张钦礼逝世两周年。人们犹如川流不息的长河，再次向他的墓地涌来。

　　在悼念大会上，立碑代表、焦裕禄的长女焦守凤发言：“当年我爸爸在兰考工作时，作为县委副书记的张叔叔，与我爸肝胆相照，亲密合作，患难与共，为改变兰考灾区的面貌贡献了自己全部力量。”

　　“我爸爸病故后，张叔基于对我爸的真挚友情和深刻理解，主动向上级党和全社会宣扬、介绍我爸爸的事迹与精神。张叔对兰考人民有着深沉的爱，他艰苦奋斗了一生。七十年代带领全县人民终于制服了沙荒、盐碱、内涝三害，实现了我爸爸的遗愿。”

　　“现在，乡亲们自发地为他树起一座座丰碑，充分体现了人民群众对党的好干部诚挚的热爱和怀念。”向人们澄清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传言。

　　兰考县部分职工、干部和外地友人为张钦礼树立汉白玉纪念碑。上书：

　　伟哉，钦礼同志惦百姓疾苦，为百姓造福，终生不渝，实乃人民功臣；树裕禄丰碑，竟裕禄遗愿，愈挫愈奋，无愧亲密战友；受万民仰戴、享万民祭祀，口诵碑铭，当列华夏人杰。

　　这一年，前来为他扫墓、树碑、纪念者仍达数千人，在墓地又为他树起了11通纪念碑。

　　2007年，张钦礼逝世3周年。按民俗，人去世三年是一个节点，这一年要有个仪式，拜祭一下，随后就一切简化，简单地烧烧纸，送个纸钱就行了。到第十年再来个仪式，算是祭祀活动的结束，一般情况下，以后就不再举行仪式了。

　　这年清明节，先后有河南省部分干部群众，许贡庄广大村民，当年科研兰考泡桐的江南大学学生魏鉴章、朱礼楚，原秦寨大队16个生产队农民，南彰镇张泽志等部分干部群众，双杨树村村民，赵垛楼全体干部群众，韩村部分党员、干部、村民，台湾刘忠豫，刘贵山并胞弟刘四军、刘贵忠，三义寨部分农民、干部，小宋集安兴才携全家，兰考二中老三届学生，兰考县搬运公司老工人，学生梁芳亭等为之扫墓，立碑11通。

　　三周年忌日举行了纪念大会。纪念会由张明常主持，樊哲民讲了话。樊哲民全面总结了张钦礼光辉的一生、崇高的精神、非凡的功德，引起全场强烈共鸣。

　　当年焦裕禄的秘书张思义抱病和家人一起从通许县赶来，他在张钦礼灵前泣不成声地向人们述说了关于焦裕禄与张钦礼关系的一段史实。

　　他说：“焦裕禄和钦礼关系好得很！地委想把张钦礼调走，征求焦裕禄的意见。焦裕禄再三要求留张钦礼在兰考，主抓除‘三害’工作。焦裕禄电话说此事时我就在场。张钦礼和焦裕禄亲密合作，除‘三害’工作搞得很有成效。他无愧是焦裕禄的亲密战友。”

　　这一年，前来祭祀的人多达万人，立碑17通。

　　随后的四、五、六、七、八、九周年，每年清明、5月7日忌日、农历十月初一，前来悼念他的少则数百，多是数千上万，立碑23通。

　　2013年清明，焦守云和曲雅臣、祝仲铨、刘俊生、肖百孝等到张钦礼碑林扫墓，她一边烧纸，一边深情地说：“张叔，守云给你送钱来了，你该享受享受了。你和俺爸爸关系最好了，恁弟兄俩花吧。……张叔叔是最高风亮节的人了，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2014年5月7日，张钦礼逝世十周年，应是家人最后一次祭祀活动。参加祭祀者多达3万人，墓园立碑达到71通，一座千古罕见的民间碑林初步形成。

　　有感于兰考人民对张钦礼的深厚情谊，兰考县退休教师许文胜长歌当哭，写出了3000多言的叙事长诗《怀念老县长张钦礼》，对张钦礼光辉跌宕的一生进行了全景式描述。

　　然而，人民对张钦礼的悼念并没有以此结束。

　　这年的农历十月初一，张钦礼的同事和兰考百姓仍然有数百人络绎不绝地来到张钦礼的墓地祭奠、立碑。

　　2015、2016两年的清明、忌日、农历十月初一，仍然有数以千计的人为其扫墓、烧纸、致祭、立碑。忌日这一天，照样有数千人涌入张庄、涌入墓地，锣鼓喧天，进行悼念活动。

　　张钦礼次子军建在2016年纪念大会上的答谢辞真实地概括了此情此景：

　　又是五月七，又是长势喜人的春麦吐着殷实的麦穗，没有相约下的潮水般的人潮，川流不息的如龙车队，不停地汇聚到这片不大的黄土地上。

　　又是喧天的锣鼓、挥洒的秧歌、催人泪下的豫剧清唱、宗教人士超度怨灵的诵经、退伍老军人深情厚谊的军礼、四方百姓墓前朴素的衷肠倾诉、离退休干部颤悠的步履、夺眶欲出的热泪，强烈地震撼着我的心灵。

　　我重新认识到、感悟到了什么是生的价值与意义，什么是死的光荣和伟大。丈量为官一任的价值在民间，在老百姓的心里。受人民爱戴的会获得永生！

　　今天，在这不大的墓地上，碑林又添11个新族：有王府桥村、袁庄村颂您的引黄灌淤治沙治碱变万亩良田的功德碑，有您长期蹲点的坝头乡张庄村为您立的根治沙荒一举翻身的亲民碑，还有当年与您一起挥汗如雨除三害、共握铁锹开河挖渠的坝头沙区和坝头村几位老支书们忆当年之情怀碑，还有与您有父子情深关系的兰考县福利院的子女们的亲情碑，还有小宋集北村全体群众、小宋乡张庄寨村的群众代表为您立的亲民碑，南漳镇陈寨村村民陈尚允颂您的作为人民公仆的高风亮节碑。

　　这片不大的老坟地上伫立着的一块块丰碑，刻着的是热爱您的人民和您叙说着的无尽话语。冲天的碑林证实了周原叔叔送您的“万民有口皆是碑”的评价客观而真实。

　　亲爱的父老乡亲，我从心里明白你们每年周年时来此祭奠我爸爸的心情，因为你们想为我爸爸呼唤正义的春天。

　　你们为了不让谎言继续掩盖真实，为了不让谬误继续取代真理，你们派出自己的代表，不约而同地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这片不大的黄土地上，为的是告慰我父亲在天之灵，说你们永远地怀念着他，说你们在以自己的行为为他伸张着历史奇冤。

　　我相信你们震耳欲聋的民声能上达天庭，因为你们坚信党和国家总有一天会发现一个人民的功臣竟然被一撮奸佞的小人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坚信历史必须记载真实，人为篡改的东西一定会像冰一样融化在阳光之下。

　　长达十二年绵延不断的场景，是兰考人民以自己无疆的大爱创造出来的惊世骇俗的永不断流的河，是百姓给我父亲最好纪念。面对数不清的亲朋好友，我内心深处的震撼无以言表。

　　爸爸，您应该非常欣慰。这里的人民颂您是亲民的功臣，人民的话是最有分量的。我为您活在人民心里感到无上的骄傲与光荣。

　　今天我也代表全体张氏家族向来自四面八方的亲朋好友表示最衷心的感谢。

　　这年底，纪念张钦礼的碑刻已达87块。

　　12年来，人们已经形成了习惯。每年祭奠的日子，都有一大批人不约而同来到这里。

　　李国庆，多次受到中央领导接见的焦裕禄展览馆功勋讲解员，如今已是八旬开外的老人了。一到这些祭日，他都会像候鸟一样如期而至，既是回忆他与张钦礼那阴阳难隔的情谊，又像是要对张钦礼倾诉。

　　他与张钦礼的初次相遇，已经整整过去60年了。但现在仍然历历在目：那是在兰考浴池。

　　张钦礼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叫李国庆，原来叫李培德。”张钦礼问：“为啥改了?”他说：“我上小学时很用功，成绩好，没到毕业县初中招生我就报了名。学校上报考生名单时把我的名字勾了，我便改名李国庆，考上了中学。从此就叫李国庆了。”

　　1957年整风运动，李国庆被打成右派分子，开除团籍，取消入党对象资格，回农村监督劳动两年多。一天，他和妻子到城西推磨磨面，张钦礼在城西北角看见他，就大声喊“李国庆、李国庆。”

　　李国庆很惊奇，他想，怎么张县长还记得我这个小兵的名字?况且右派是地、富、反、坏、右五类分子，是敌我矛盾，再亲的亲友也不敢接近。两年多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竟有人敢这样喊他的名字。

　　不久，李国庆右派被摘帽，回县总工会当会计。虽然右派帽子摘掉了，但当时平反并不彻底。月薪由原来的45块5降到30块，人前人后还是低人一等，整天夹着尾巴做人。屡次运动都是“对象”挨整，不管树上有枣没枣都得挨三杆子。

　　“文革”中，又被押送到杞县监狱坐牢。张钦礼平反复职后，就充分发挥他的特长，让他和刘俊生等创办焦展，宣传介绍焦裕禄事迹。张钦礼对他说，“咱们举焦裕禄旗没有错。我们要尽力把焦裕禄的事迹宣传好。”

　　在张钦礼墓前，李国庆说：“我约肖百孝去看过我选定的墓地了，老肖知道我百年后在哪儿。我都80多岁了，我相信张钦礼一定能平反。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盼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张钦礼平反！如果我活不到那一天，请您们活着的人一定到我的坟前点把纸，把张钦礼平反的喜讯告诉我，我就能瞑目安息了。”

　　当年的林业技术员、已经成为兰考县林业局高级工程师的朱礼楚，为张钦礼立了碑，但仍觉得不能尽其意，在回忆录中呼吁：“我作为一名张钦礼的老同事，情不自禁回忆起了当年艰苦奋战、根治‘三害’的历历往事和在斗争中与张钦礼结下的深情厚谊。”

　　“我期盼着新闻媒体，期盼着所有主持公道、坚持真理的人把实情、把兰考人民的心声告诉给世人，反映到党中央、国务院。若能如此，我情愿向你们跪磕八个响头！”

　　“张钦礼确确实实是深受人民爱戴的好干部、大清官，是我党最优秀的共产党员，是一位真正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民公仆。如果谁有质疑，可派人到兰考走一走，做一次实地调查，我愿当你们的向导。来回路费、食宿等一切开支我都全包下来。”

　　有人将这个祭祀活动设在了网上，在中华网、无尽的爱纪念网、天堂纪念网等网站建立了张钦礼纪念馆。

　　仅在中华网张钦礼纪念馆上2011到2015年间，短短4年，就有593万多人献花，80人祭奠，除了毛主席、周总理、朱德委员长三个党和国家领导人，鲜有能与其比肩者。张钦礼纪念馆里的留言也十分感人。这里不妨摘取几个如下：

　　yingzi70214：兰考下雪了，您那里下雪了吗？我们今天聚会，还在说您对兰考的贡献呢，大家都说是您改变了兰考的自然面貌，您对兰考人民的贡献最大，说您是最清廉的干部。您知道吗？兰考人民对您最有感情，不管官方怎么说，怎么做，咱兰考人民心里最明白，您是好领导，好干部！这一点永远不会变，这是历史！

　　danghun20040507：他们可以给您判刑，可以拉着您在兰考县城游街示众，开批斗大会，他们可以在他们的报纸，他们的广播，他们的电视上随时随地说您的“罪状”。

　　但是，十几万兰考人为您送葬，2004年5月17日在兰考发生的事实，却像日月经天，江河行地，谁都看得明明白白，即使他们也有口莫辩，无法否认。民心不是用撤职、判刑能压制的。手里拿着白馍馍，心里想起老书记！我们的心永远和你在一起！

　　minzujiliang0307：今天腊月二十三，是祭灶节，我们给您送去过年用的、吃的，您一定收下。这是咱兰考地里长的，我们怀着感恩的心情亲手为您做的，不是送礼，不是行贿，只是表达对您的想念。叔叔说，如果阴阳之间有条路，他一定会舍去十年的阳寿去看望您！

　　china_8287wqgd：不要说人走茶凉，不要感叹人情冷暖，不要说有奶便是娘，不要感叹金钱的万能。世上有大爱，人间有真情。兰考人民迎接老书记魂归故里的情景，感天动地，其伟大壮举书写在五千年中华历史长卷上，前无古人，后何时有来者？让你直呼--人民万岁！

　　zhenlichian1001：昨天来祭奠您老，写了几句实话，帖子被删了。唉，还是不让说实话啊！今天来看望您，是想告诉您，昨晚遇一位兰考人，我们谈起兰考，自然就谈起您。

　　他说您在兰考工作时，下乡去过他家，在他家吃过饭，因为他家是村子里最穷的（说您的习惯是去村里穷人家吃派饭，这样您的饭钱就能合情合理的留给他们），他爸妈只能用玉米糊糊和煮的一馍筐红薯来招待您，家里什么菜都没有。

　　您走后，他的父母心里很难受，哭着说：多好的人啊，他整天想的都是咱这穷老百姓啊！老乡回忆说：我爹对我娘说，等日子好了，咱一定上县给张书记送碗扣肉吃。老乡回忆说：2004年5月的一天，他从郑州回兰考老家，进门听见屋里有人在哭，原来是他上了年纪的爹娘。

　　爹带着哭腔对他说，张书记去世了，咱得去送送他啊，咱不能没良心呀，这咋去啊，去哪找他呀？爹急得团团转。后来经多方打听，得知5月17日张书记的骨灰要运回张庄他的老家，爹就上集割肉，买葱买姜，买八角大料，给张书记蒸了三大扣碗的肉。

　　娘流着眼泪一遍一遍地说着：没有吃上啊，张书记他没有吃上啊，咱不知道去哪找他啊，要知道，不管多远俺也会去看他呀！

　　5月17号那天，爹、娘，村里所有在家的人，一大早就在灵车要经过的路上等候，贡品各不相同，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人越聚越多，在街上等候的每个人都能说出和张书记有关的故事。老乡说，这是他这辈子记忆最深、最为感动的事。

　　老乡说：六七十年代兰考自然灾害严重，说您下乡搞规划，修水利，挖河道，开动员大会，引黄河水灌淤盐碱地，整天风餐露宿，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他说，您带出来的干部都是好干部，因为您正！这故事，让我感动。

　　但是很遗憾啊，我没能赶上那个时代，没有机会遇见您。我想，假如我是您的兵，我一定会像您一样正的！我是兰考人，喜欢收集有关兰考的往事，您的事迹最让我感动！

　　经久不息的张钦礼悼念活动，已经突破传统的葬俗。

　　这些悼念活动，不仅有震耳欲聋的锣鼓、载歌载舞的表演，而且主题鲜明，一直围绕着对逝者的功德进行发自内心的倾诉，更有不断发展的歌唱逝者的多种艺术形式，如诗词、书法、美术、快板、清唱、民间小调等等，已经形成了一个走出家族祭奠，为人民心中的英雄歌唱，弘扬社会主义价值观的葬俗新文化。

　　这也许是张钦礼对兰考、对社会主义事业的另一种贡献吧！

　　一位学者说，在《二十四史》中，中华文明五千年，记载地方官逝世的，只有明朝的海瑞。据《明史·海瑞传》载：海瑞灵柩经过江面时，民众穿戴白衣冠夹岸相送，洒酒祭奠挥泪送别的队伍绵延百里不断。

　　700年后的2004年，地方官里又出了个张钦礼，也是百姓载道焚香，沿途祭拜，哭声动天。

　　区别是：一是海瑞病故在任上，万历皇帝下诏南京、北京二都举行公祭；而张钦礼则已离任27年，且是“释放犯”身份。二是张钦礼的场面要比海瑞的大了许多倍。三是海瑞是当年之祭，张钦礼则是安葬十多年后，民众悼念不息，渐成民俗。

　　（未完待续）